薛魚兒擦幹淨眼淚,看著藍天白雲,咬咬牙,好寶兒,你就當被狗咬了,姐姐早晚給你報仇。
來不及悲傷,她翻了翻包袱,又不放心地試了試大河的鼻息,略鬆了口氣的同時,警惕地從冬青後往外看。
金吾衛們都八卦地看著不遠處的男女感情糾葛,雖然這邊也有幾個人,但是沒人看過來。
薛魚兒抹了一把臉,揣好大河,貓著腰出去,用男人的聲音道:“娘的,我早上不就多吃了兩口臭魚幹嗎?這鬧起肚子來,沒完沒了。”
她越是這般大剌剌,越是沒人注意她,甚至旁邊的金吾衛伸長脖子看出去,道:“那你就錯過好戲了。沒想到,袁統領也有過這樣的過往。莫欺少年窮啊,現在這般真解氣,弄死那娘們。”
薛魚兒:滿嘴噴糞的玩意兒,你才該回你娘肚子裏回爐重造,學學怎麼說話!
她咬咬牙,趁人不備,越走越遠……
寶兒被袁傲打了一巴掌,臉立刻腫了起來,嘴角也有血絲滲出。
她吐出一口血沫,把另一邊臉伸過去:“你可以繼續,隻要你答應我,別動將軍府的人。”
“你這張臉,沒那麼值錢!”袁傲伸手拍拍她的臉,逼近她,目光懾人。
“那你覺得我什麼值錢?這身武藝,幫你殺人?”寶兒淡淡道,“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我要是要你的身子呢?”
說出這句話,袁傲自己都沒想到;但是這個念頭一出口,就像雨後的春筍,發了瘋一般地生長。
寶兒定定地看著他,目光無悲無喜。
沒想到,她沒說話,袁傲手下已經開始喊起來。
“要了她!”
“辦了她!”
“就在這裏辦了她!”
聲音此起彼伏,仿佛一滴油落進了油鍋,給這些人帶來了狂歡。
將軍府的侍衛見狀自然憤怒,不顧敵我力量懸殊,都要拔刀上前。
寶兒是顧希音身邊的人,如果寶兒被侮辱,那就是打了顧希音的臉;打顧希音的臉,那就是侮辱將軍府。
“不許動!”寶兒喝止他們,“這是我和袁傲的私仇,和將軍府沒有關係。你們的使命是保護夫人和大公子,不是為了其他任何人而做無謂犧牲。”
袁傲冷笑:“好一個大義凜然的寶兒姑娘。賈霞,你可真會裝啊!”
“你高興,說什麼都可以。”寶兒看著他,“我現在就問你,我做什麼,你可以撤出將軍府?我知道你也隻是爪牙,但是不打擾,你還是能做到的吧。”
“你聽見他們說的了嗎?”
寶兒沒有遲疑,“你需要我在這裏脫嗎?”
袁傲又是狠狠一巴掌甩過來:“自輕自賤的東西!”
寶兒被他打得臉又歪到一邊,輕輕吐出口中的血:“在你眼裏,我不是一直不堪嗎?隨便你怎麼說,我就問你,怎麼才能不驚擾將軍府!”
時間拖得越長越好,希望魚兒能夠順利得帶著大河出去。
大河,是她們所有人願意犧牲一切送出去的希望。
“脫衣服!現在就給我脫!”袁傲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