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希音的抱怨,眾人都捧腹大笑,完全可以腦補出來徐令則的樣子。
顧希音昏昏欲睡,眼睛完全睜不開了。
雖然天氣炎熱,但是水榭中微風徐徐,十分涼爽,月見還貼心地給顧希音搭上了一條薄毯。
薛魚兒拉著寶兒閑聊,問她袁傲的事情。
“怎麼他今天不來騷擾你了?”
寶兒:“……”
月見笑嗔道:“怎麼你還希望寶兒被他騷擾?”
薛魚兒摩拳擦掌道:“我是想替寶兒出口氣收拾他!”
月見看寶兒沒什麼表情,歎了口氣道:“你少在旁邊煽風點火了。袁傲他現在……其實已經變好了。”
月見總覺得寶兒太過驕傲,當年的事情一直不肯解釋;袁傲也是個驕傲的人,所以兩個人之間才會到今日地步。
靠自己的能力爬到了今天,被顧希音紮穿了左手還能去找寶兒報複,這男人心智極其堅韌;而且現在他對寶兒又窮追不舍,認錯態度也很好,所以月見覺得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若是旁人的事情,我肯定閉嘴不提,”月見道,“但是寶兒的事,我就想多嘴幾句。魚兒姐你也不要瞪我,我就問,你想給寶兒找個什麼樣的夫君?還能找到比袁傲更好的嗎?以我之見,袁傲恩怨分明,覺得錯待了寶兒,日後一定能好好彌補。”
“你怎麼不說狗改不了吃屎,打過寶兒一次還能打她第二次?”薛魚兒不服氣地道,“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也不要嫁他,最壞像我這樣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也比去受他的鳥氣強。你怎麼就知道,將來他不會聽人挑撥,再對寶兒不好?”
這種男人剛愎自用,耳根子又軟,不值得嫁。
月見低頭不語。
其實對婚姻,哪能有那麼多期待?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有些人確實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爛德行,但是她覺得袁傲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隻是就算是寶兒的事情,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少,所以她就沉默了下來。
薛魚兒轉轉眼珠子繼續道:“要不這樣,我和你打個賭,咱們看看袁傲到底值不值得嫁。要是他通過考驗,我就不反對;否則,別提,我就不同意。”
寶兒淡淡道:“不必,我沒有考驗他的心。他如何,和我都沒有關係。”
考驗他,那是有所期待;而她,根本心如止水。
說話間,小丫鬟頂著大太陽快步往水榭跑來。
薛魚兒站起身來,擼起袖子:“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定是袁傲那廝來了。”
她之所以做出這樣的猜測,是因為將軍府現在太尷尬了,根本沒有什麼人來往。
——明哲保身乃是人之常情,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會搭上身家性命來和將軍府交往。
沒想到,小丫鬟說,來的人是容啟秀。
“容狗又來幹什麼!”薛魚兒叉腰氣勢洶洶地道。
小丫鬟去哪裏知道?
月見看著熟睡的顧希音,遲疑道:“要不要把夫人喚醒?或者和將軍說一聲?”
徐令則正在遠處用荷葉兜著水往大河身上倒,引得後者咯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