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音繼續道:“九哥,我並不覺得是我多疑,而是實在有蹊蹺。我並不排除有人天賦異秉,但是我要調查之後才能放心。”
“那從前,你為什麼沒有懷疑過孟語瀾?”
顧希音道:“因為她有手腕,她或許有非常手段,比如給先皇下猛藥,比如動其他我無法想象出來的手腳,而且她還有孟家做靠山,想做什麼都有幫手;但是你再想想鄧玉,她父親死了之後她才入宮,無依無靠,難道真是運氣好就懷上了龍子?”
徐令則想了想後道:“但是她既然無依無靠,後宮宮規森嚴,她去哪裏懷別人的孩子,還能逃過宮中那麼多人的眼睛?”
事關皇嗣,都是極為嚴重的問題,而且當時先皇又不是糊塗,出錯的概率在徐令則看來並不大。
雖然他覺得,顧希音的說法也沒有問題。
顧希音道:“或許是我想多了。但是如果能弄到的話,我看看,心裏就有數了。”
徐令則笑道:“那也並不難。畢竟時隔這麼久,沒人還惦記著先皇的醫案。我讓人去辦。”
“真的?”顧希音狐疑地看著他,“九哥,你是不是有好多事情瞞著我?”
為什麼全世界都覺得徐令則被囚禁,像被剪了翅膀的雄鷹,再也飛不起來;可是她卻覺得,徐令則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還多了幾分氣定神閑,雲淡風輕呢?
“沒有女人瞞著你。”徐令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逗她道,“現在可以讓我動一動了?”
顧希音:“……”
過了很久,顧希音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徐令則起身,悄無聲息地來到外書房。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起身來,拱手向他行禮,赫然是謝觀庭。
謝觀庭胡子拉碴,瘦了一大圈,衣裳也穿得歪歪扭扭,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
“將軍。”見到徐令則,他咧開嘴露出個笑容,這才依稀見到舊日模樣。
徐令則“嗯”了一聲,在他旁邊坐下,又揮手示意他坐下,沉聲道:“外麵怎麼樣了?”
“我接到消息,今日容啟秀帶著小皇帝上朝,又給他講書,並沒有去過慈寧宮。”謝觀庭道。
徐令則心裏有數,容啟秀這是還在惱怒之前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冷笑——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
“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南疆那邊的消息。”謝觀庭眼中的神采早已和從前一樣。
他也曾頹廢過,但是他到底站起來了。
現在的他,在世人眼中是個萎靡不振的廢物,但是他正借著這樣的偽裝繼續幫徐令則,做他的左膀右臂。
最難的時候,是徐令則拉了他一把。
徐令則對他說,“是男人就站起來,在打趴下對手之前,你沒臉頹廢。”
於是他站了起來。
他的錯,他扛;他已經對不起將軍了,如果不能輔佐將軍重回巔峰,那就是錯上加錯。
“司馬仲徹?”
“不錯。”
“他的事情成了?”
“是,將軍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