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薛魚兒也不怕,反正她是抱著顧希音大腿的,專克徐令則,誰慫誰是小狗。
寶兒倒是看徐令則臉色有些不好,見薛魚兒跟著他往院子旁逼仄的巷道而去,提步跟上。
沒想到,徐令則沒有回頭便道:“其他人不準跟著。”
薛魚兒這才注意到身後的寶兒,擺擺手道:“你跟著幹什麼?你以為打架呢!將軍再怎麼沒品,也知道我是夫人的人,不會動我的。”
寶兒忍無可忍道:“你還是閉嘴吧,我走。”
她默默地又回到了天井那邊。
——就薛魚兒嘴這麼欠,還是讓徐令則好好罵罵她吧。
“將軍找我幹什麼?”靠著牆,薛魚兒凶巴巴地問。
月見和寶兒小聲地道:“將軍這是要找魚兒幹什麼?”
寶兒道:“總不會是為了這句話,肯定有別的事情。”
這個月見也知道。
但是很顯然,徐令則是想瞞著顧希音的,否則不會挑這樣的時間和地點,單獨和薛魚兒說話。
如果不是對兩人都知之甚深,知道他們對顧希音都“忠心耿耿”,同時這兩人又都相互看不起,她們簡直都要懷疑這兩人在私會。
但是就算天降紅雨,這件事情都不可能發生。
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徐令則率先出來,從麵色上來看看不出什麼,徑直走向這會兒一直在四處張望找他的大河,在他身邊盤膝坐下,抱起他舉高高。
月見和寶兒都在等著薛魚兒出來,可是等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薛魚兒才從裏麵出來,滿頭大汗,衣服也都濕了,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兩人不由大驚。
薛魚兒自己用手扇著風道:“熱死了,沒想到這裏麵也這麼熱,我差點中暑了。你們先待著吧,我要回去洗個澡。”
等她離開後,月見到底不放心,讓寶兒留在這裏,自己跟了去。
她去的時候,薛魚兒正泡在浴桶裏,正對著門,一向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竟然有些失神。
月見推門而入,她都渾然不覺。
月見忽然一陣心慌,覺得有什麼事情控製不住一般。
“魚兒姐。”她喊道。
薛魚兒驀然回神,笑道:“你怎麼來了?來來來,給我搓搓背,我正好夠不著要喊人呢!”
看她神情,又是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
月見上前拿著白棉巾替她撩水搓背,感受著手下的膚若凝脂,忍不住道:“魚兒你皮膚真好。”
“是吧,我也覺得。原來不太行,尤其脖子上,曬得很黑,後來進了林府之後,知道要靠這身皮肉吃飯,我就有意保養。後來跟著夫人,更是沒虧著我。”薛魚兒得意洋洋地道。
月見歎了口氣,“你說話,總是……”
“總是說實話。”薛魚兒哈哈大笑,“本來就是如此,我還用避諱什麼?”
月見仔細品著她的情緒,似乎又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問剛才徐令則到底和薛魚兒說什麼了,便隻上上下下替她倒水,若有所思。
原本她以為薛魚兒會說幾句,哪怕是糊弄含混的話,但是後者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