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音看到沫兒“大作”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
她忍不住問薛魚兒:“你從哪裏看出來,她畫的是我?”
薛魚兒指著她那個很抽象,在顧希音看來僅僅能聯想到那是個人的線條道:“您看頭上啊!這不是鳳釵嗎?”
顧希音仔細一看,“你確定這是鳳釵?”
在她看來,和樹枝也差不多,而且皇後的規製是九尾鳳釵,這畫的是四尾好不好?
薛魚兒篤定地道:“畫的肯定是您。沫兒,你說這個,是不是皇後娘娘?”
沫兒點點頭。
竟然真的是?
顧希音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了,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徐令則。
徐令則笑著搖搖頭:“我也沒看出來。”
“就是嘛,不是我的問題。”顧希音道,“魚兒,那你從頭看看,給我破譯破譯,沫兒畫的是什麼。”
不得不承認,薛魚兒這時候總是能給人驚喜。
薛魚兒站到顧希音身後,俯身指著畫作,一邊思索一邊道:“第一幅,這是懷孕的婦人,她身邊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相公吧,挎著大刀這個。第二幅,她生產了……”
“等等,”顧希音道,“不對吧,生產的時候為什麼不是躺著而是站著?”
這些畫就是很讓人迷惑。雖然她有所猜測,但是也總有別的內容來讓她否認掉自己的猜測。
“這有什麼?”薛魚兒不以為意地道,“我之前也以為女人是站著生孩子的呢!我還總想,會不會走著走著路,孩子就會從褲腿裏掉出來……沫兒才多大,能知道什麼?”
顧希音:“……”
難道她看不懂,就因為她懂得太多?
薛魚兒看向沫兒:“我說得對不對?對你就點點頭,不對你就搖搖頭。”
沫兒用力點頭。
“看吧,”薛魚兒得意洋洋地道,“我還是猜對了是不是?來,讓我繼續看看——”
接下來她遇到了難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為什麼一個孩子在母親身邊玩耍,另一個藏在角落的房子裏呢?”
顧希音再次懷疑:“這畫麵裏有房子?”
“有啊!”薛魚兒指著在顧希音看來像一小片龍鱗的地方道,“這不是瓦片嗎?”
顧希音終於不得不承認,她可能和她們不是一個物種。
徐令則沉聲道:“這一副看不懂,且放放,繼續往後看。”
後麵幾副大同小異,都是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玩,但是不同的是有時候是牆頭上露出一個小腦袋;有時候是樹後麵藏著個人……
而且這個總是變化的孩子,身後似乎還長著一條尾巴,耳朵也在頭頂,看起來像一隻貓?
薛魚兒也陷入了困境,把這些畫翻來覆去地看,眉頭緊皺。
沫兒忽然放下筆走過來。
她徑直走到薛魚兒麵前,指指貓女,又指指自己。
薛魚兒一拍腦袋:“我明白了,你這是畫得自己!你這雙眼睛,可不就像貓一樣嗎?”
顧希音:“……魚兒。”
沫兒眼中極快地閃過黯然,但是很快又恢複到一片冷漠,回去繼續執筆繼續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