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音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又毛毛躁躁,還沒弄清楚就急著回宮了?”
薛魚兒從寶兒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得意洋洋地道:“別的我不敢說,這次要是我弄錯了,我把腦袋擰下來給您當球踢。”
顧希音:“……那你說說看。”
徐令則聽顧希音說了她對薛魚兒的安排,所以也放下筷子看了過來。
薛魚兒得意道:“因愛生恨唄。”
“愛誰?”顧希音脫口而出道。
“瞧您這話問的,人人愛俏,您說他們府上,最能看得過去的是誰?總不能是如玉那木頭樁子一樣的相公吧。”
顧希音問出這話後其實就隱隱猜到了答案。
是夏一鳴。
“那小蹄子看夏一鳴的眼神,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薛魚兒道,“我還在呢,她都敢偷偷摸摸地看,看見平時多囂張了。她也不想想,她算哪根蔥!夏一鳴那是西夏皇子,就算落毛鳳凰不如雞,也看不上她一個丫鬟。沫兒出身衛家,一根頭發絲都比她人尊貴哩,真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她什麼德性。”
想到沫兒竟然敢在宮中動手腳,想到萬一被她得逞造成的後果,薛魚兒就氣得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我真的看她兩眼就明白了,”薛魚兒道,“當然我也和如玉說了,到時候她自己會再觀察的。您瞧著吧,絕對不會是第二個理由。”
因愛生恨……這確實是性情大變的最可能的理由。
顧希音道:“那你以後還是要多上心這件事,驗證一下你的推測。”
她暫時,恐怕沒有那麼多心思管這件事情了。
薛魚兒拍著胸脯打包票:“您放心,您交給我的事情,我什麼時候沒完成了?我先去隔壁換個衣裳,再來伺候您沐浴洗漱。”
過了一會兒,薛魚兒換了身衣裳,嘴裏嚼著點心進來。
她進來的時候就聽見浴室響起嘩嘩的水聲,而顧希音自己坐在榻上,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
薛魚兒見狀上前擠眉弄眼地道:“您在想,皇上為什麼不帶您鴛鴦浴嗎?瞧瞧您想地這個投入。”
顧希音笑罵道:“你這腦袋裏,天天裝的就沒有正經的。魚兒,我思前想後,這件事情我身邊幾個人,還是要告訴你一聲。”
關於徐令則即將“失憶”這件事情,原本她想瞞著,但是薛魚兒眼光太毒辣,恐怕根本瞞不過她去;而且剛開始的時候不明真相,薛魚兒這火爆脾氣,還不知道能鬧出什麼事情來。
而且顧希音也擔心,她自己的“表演”有時候沒有那麼逼真,恐怕還得薛魚兒這個戲精來配合,渲染情緒,轉移注意力,描補破綻,所以她還是決定告訴她。
“您說就是,我聽著呢!”薛魚兒從麵前裝點心的攢盒裏捏了塊海棠酥,“我吃啦,餓死了。”
顧希音笑著把攢盒推到她麵前,然後簡單地把事情經過說了。
薛魚兒聽得直罵娘。
她隻知道彩珠吃了熊心豹子膽,給皇上下毒藥,她還以為這毒藥是見血封喉的鶴頂紅那種,卻沒想到是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