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安謙恭地笑笑,說:“豈敢談高見!說說鄙人的粗淺看法吧。既然怕人患不均,就來個“均”,國內外都收電費。一角錢,在國內已跌百分之八十以上,國際上也起碼跌百分之六十,用戶都會樂意付。國外我們管不了。我們可以把收來的電費交給國家財政立個獨立帳戶。每年春節,國家都會給每戶發紅包,把收來的電費再發個小紅包,這不是等於還給老百姓了嗎?而且是個意外小驚喜,何樂不為!”
“的確是高見。嗬嗬,這下子就均了。就照謝董說的辦吧。”大靈顯得有點興奮,“嗬嗬,咱越說越投機了。有的事就跟你私下實說了。其實,我們已經跟國家電力部談妥,
今後貴公司有兩塊大蛋糕:B型接受器由你們批量生產並專賣,但價格隻能掌握在淨利潤是成本的二成左右。接受器是耗材,壽命為五年。這樣,粗框下來,僅亞洲的銷售收入就能與以前持平。石油即將退出能源舞台,這對好幾個國家的經濟有毀滅性衝擊,為救他們一把,A型機的生產和專賣,就分給他們。嗬嗬,這就是胳膊朝裏彎。第二塊蛋糕是,亞洲範圍內的電費,今後由貴公司收。這筆收入,總有你們以前的一半吧?所以,貴公司決不會破產,而是要騰飛。”
“這就謝靈博士對我們的特別關照了。”謝太安感覺當下就吃了塊生日蛋糕,滿口芬香蜜甜,爽滑的奶油從嗓子眼直瀉胸口,心田裏頓時春花熳爛。
“這倒不是什麼特別關照,而是統籌兼顧,其他國家的有關企業也會分到蛋糕,就是比貴公司的稍小一點。嗬嗬,我的思想境界也跟你一樣,有點國粹,可不是?”
“子女對爹娘而言,手背手掌都是肉,皆受慈愛的陽光普照,但高矮胖瘦有差異,不可能均衡得連—絲也不差啊!哈哈!”
“哈哈,差不多是這樣。”大靈也舒心地大笑。
“為啥事,這麼高興?”靈起步突然闖進門,愣頭愣腦地問。
“沒啥事,跟客人在聊天。”大靈詫異道,“你不在學校,怎突然之間到我這裏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唄,有要緊事。”靈起步歪斜著腦袋,壞笑地盯著大靈。
“靈博士,您忙,鄙人先告辭。”謝太安覺得事已辦妥,便向大靈拱手作揖離去。
大靈把謝太安送到他的車旁,折身回屋,問道:“兒子,
找老爸何事?”
“還裝蒜?你心裏明鏡似的!”
“哪有?五裏霧中。”大靈糊塗裝到底。
“嗬嗬,”靈起步忽然一臉嚴肅,拖腔拉調道:“受皇後娘娘派遣,本欽差前來問罪,還不快下跪接旨?!”
原來,大靈的妻子本打算請假陪著去醫院,後來想想不踏實,懷疑丈夫隻是敷衍自己,便打了個電話給兒子,讓他到研究所捉差,恰恰又逮了個正著!
“哈哈哈!”大靈大笑,“胡扯,哪有皇後敢對寡人下旨的?犯上作亂,罪大莫焉!”
靈起步抓抓頭皮,不好意思地笑笑:“老爸,咱不耍貧,說正事。媽見你有病,心裏急呢,你沒去過醫院吧?”
“去過了。醫生說,沒什麼病。你看,老爸鐵羅漢似的,拳打南山猛虎,手擒北海蛟龍,都不在話下,哪能那麼容易生病?前些天,隻是身體有一點點不舒而已。是針尖麥芒小的一點點,現在連這一點點都一點點也沒了!”大靈隻得繞口令撒謊。
“嘿嘿!”靈起步兩眼盯著大靈,冷冷地說,“欲蓋彌彰!”
“別瞎說,得有根據。”
“根據就在你眼裏。老爸,別撒謊了!”
“小子,你憑什麼說老爸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