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兩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咳了幾聲後才有氣無力地喊他:“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段時衍皺了皺眉。
他直接抬手,帶著涼意的掌心貼在她額頭上。
入手滾燙一片。
他眉頭皺得更深,再看她身上單薄的睡衣時,聲音裏帶上了一絲明顯的怒意:“你發燒了。”
“自己不知道嗎?”
“有嗎?”傅北瑧渾身乏力,頭也有些暈乎乎的,做什麼事情都像是比往常慢了半拍,她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了摸額頭,“可能吧,等下我找個體溫計量一量,再吃點退燒藥就好。”
她為了保持身材向來積極健身,平時身體素質很好,也極少生病,這次會病大概是因為成功退婚後一係列的慶祝活動太猖狂以至於……樂極生悲。
是的,傅北瑧悲傷地發現,在她和顧予橙一連幾天通宵電影小酒冰淇淩地快樂慶祝後,她今天會胃疼感冒,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教科書版的自、作、自、受。
聽完她的話,段時衍麵上露出不讚同的表情,他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帶進房門,又反手將門一關,不讓室外的冷風吹進來,不容置喙地道:“去穿件外套,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
“現在不去醫院的話,萬一病情加重,”段時衍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言談間神色不似作偽,“我就隻能叫來救護車抬你去醫院了。”
“……”
傅北瑧不禁想象了一下那時的場景。
她頂著慘白如紙的臉被醫護人員從公寓一路扛出,貢獻出她人生迄今為止最慘不忍睹的醜照不說,萬一傳到宋狗和她那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塑料姐妹耳裏,指不定還成了她退婚後傷心不已,絕望之下意圖自我了斷,以至於都到了要被救護車送進醫院的程度。
不行!絕對不行!!
傅北瑧精神一振,連發燒帶來的眩暈感似乎都降下去不少,她仰頭鄭重其事地對段時衍道:“那就麻煩你了,請你在客廳坐一會兒,我進去化個妝換身衣服就走。”
客廳裏,她沒關的電視不知出了什麼故障,電視聲忽然響了好幾倍,傳來某部經典宮鬥劇中女人得意洋洋的聲音:“……就算是病,也要病的漂亮。”
傅北瑧聽了,還當著他的麵下意識點了下頭。
段時衍:“……”
段時衍看著她蒼白小臉上認真的表情,一時都快被她氣笑了。
自己燒成這樣,居然還有心思想著化妝換衣服。
他視線在她客廳裏環視一圈,邁開長腿走到沙發前拾起條毯子,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可以了,就這麼出門,不會被人看到你臉色不好。”
……確實。
傅北瑧抖了抖腦袋,段時衍這一手把她連頭帶人全包了起來,連根頭發絲都沒讓它露在外麵,其他人別說她是誰了,就算想看清她是男是女也難。
“可我覺得這樣打扮像個阿富汗人。”
傅北瑧縮在毛絨絨的毯子裏發出抗議的聲音,試圖跟段時衍據理力爭,“況且你不覺得,這樣路過銀行的話,沒準裏麵的工作人員會誤以為我是要去搶錢的,萬一被抓了可怎麼辦。”
她這條毯子是純黑色,光天化日之下,簡直不能更引人注目。
“沒關係,”段時衍垂眼看她,語氣波瀾不驚,“你要是出事,我會第一時間帶律師去警局保釋你。”
“…………”
哦,那我可太感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