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給她打了個“OK”的手勢。
周詩綺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有個條件不錯的小開最近和她玩得不錯,追她追得正上頭,她雖然沒打算真正答應對方,卻也不想把路堵得太死,因此每次對方來約她出去,十次裏總也會答應個兩三次。
她心中更在意的,還是宋彥承。
宋家的小宋總,不論從身家還是相貌,都比追她的小開好上一個層次,隻是當年他們分手後,她雖然有心想要挽回,但宋彥承那邊,雖然看在曾經那段舊情的份上對她多有照顧,卻始終對她表露出複合的念頭不見答複。
周詩綺並不著急,圈子裏對小宋總有意的女人不在少數,但她也有她的優勢。
她是宋彥承曾經真正宣布交往過的女朋友,她自信她對他來說,和別的女人,總是不同的。
周詩綺本以為他和傅北瑧的婚約解除後,她的機會也就來了,可她沒想到,當她跑去宋彥承的辦公室見他時,看到的,卻是他幾次對著傅北瑧的電話猶豫不定,擺明了是想找個理由和她聯係。
周詩綺的心一下子慌了。
盡管宋彥承一直表現得對這門聯姻並不在意,但……那麼長時間下來,他心裏真的一點都沒有動搖嗎。
“詩綺,你怎麼不說話,”和她一起來的小開關心地將手搭在她肩上,“是不是嫌這裏太悶,要不要我陪你出去透透氣?”
“沒有。”周詩綺朝他無害地笑笑,同時不露痕跡地避開了他的那隻手,“我沒事,你去和朋友們玩吧,我在這裏等你。”
“成,那你就在這兒坐著,需要什麼自己點,一會兒記我賬上。”
周詩綺微笑著向他點頭,目光卻穿過他落在吧台另一道身影上。
傅北瑧就坐在那裏,她端著酒吧,閑閑和身邊的顧予橙聊著天,烏黑長發柔順地落在她肩上,隨著她懶散撥開的動作,露出一點白皙的肌膚。
時不時有男人湊上去和她搭訕,又被她三兩句話打發開。
周詩綺蹙起眉頭。
還真是一如既往,漂亮得令人……討厭。
—
見到周詩綺這事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傅北瑧索性換了個方向坐著,繼續和顧予橙聊了起來。
但她不想搭理人家,不代表有些不長眼的人不會主動跑來理理她。
在聽到那聲熟悉的“傅小姐”從背後響起時,顧予橙發誓,她清楚地看到,自家好友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
傅北瑧沒有回答,而是托著下巴慢悠悠地對顧予橙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中學沒課的時候出去,玩的那個打地鼠的遊戲?”
顧予橙跟她這麼多年朋友,她一個眼神過來,她就知道她在打什麼壞主意,當即配合地道:“記得,怎麼了?”
傅北瑧彎著唇笑:“我就是奇怪,怎麼有些人的臉皮就那麼厚,跟遊戲機裏的地鼠似的,打一次,蹦一次。”
“欸,”她邊搖頭便感歎,“秦始皇當年沒能拿她的臉皮修長城,可太可惜了。”
她話音落下,周詩綺麵色就是一變,她咬著牙提高分貝:“傅小姐,我隻不過是看到有熟人在這,想過來跟你打聲招呼,你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來顧予橙的俱樂部玩得有不少是圈中二代們,認不認識的暫且另說,傅家大小姐和宋氏的小宋總訂了幾年婚,臨了臨了竟然沒成的瓜,還有誰沒吃過,再加上一個前女友周詩綺,這場麵就更好看了,一時間不少道眼神自以為隱晦地朝吧台的位置瞄了過來。
聽外頭傳的,是小宋總難忘舊情,至今放不下&z;zwnj;前女友白月光,哪怕傅大小姐再如何好,也沒法打動他心分毫。
但是……
眾人看看歪坐在那兒的大小姐本人,再看看站在她身旁的周詩綺,心中不由得浮上一個疑問——
放著這麼一位長相好家世好的未婚妻不要,還跟前女友藕斷絲連,他宋彥承怕不是瞎吧??!
傅北瑧仿佛此刻才發現她的存在,她佯作詫異地回頭:“這不是周小姐嗎,你是什麼時候到我身後來的,這兒樂聲太大,我都沒聽見呢。”
“對了,剛剛我和我朋友聊天,看周小姐你這個表情——”
她明眸輕眨:“該不會是偷聽完我們的對話,還對號入座了吧?”
“……沒有,”留意到旁邊人看她的目光,周詩綺眸光一閃,她很快收拾好表情,唇瓣顫了顫,生動形象地演繹了什麼叫“我可憐我無助我柔弱”。
“抱歉,是我誤會了,我……我隻是看到你在這裏喝酒,想著你是不是因為退婚的事心情不好,所以才想過來安慰安慰你,沒想到反而會讓你更不高興……”
她話沒說完,就見傅北瑧開始往兩邊東張西望起來,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的樣子。
周詩綺剩下的&z;zwnj;子卡在了嗓子眼裏,顧予橙看得好笑,她努力憋住笑意,配合地跟好友唱起了雙簧:“瑧瑧,你找什麼呢?”
“哦,找個補光燈啊,”傅北瑧拖長了尾音,“有些人既然那麼‘善良’,我不弄個聖母的光在她頭頂照著,豈不浪費了她這演技。”
那多不好意思。
她可最珍惜資源了。
這句話一出口,吧台負責調酒的小哥就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了聲。
見傅北瑧眼底的眸光幽幽朝他掃過去,調酒小哥忙斂了笑意,一臉嚴肅地道歉:“實在對不住,我們上崗前受過專業訓練,一般無論都好笑,都不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