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喊完這句“哥哥”,內心鋪天蓋地的羞恥感頓時撲麵而來,她嗚咽一聲,打定主意開始裝死。
不管了,不論段時衍再說什麼,她今天就是已經徹底醉死過去,不會再動了!
過了一會兒,她耳邊才響起男人低低的笑聲。
人在閉上眼睛的情況下,其他感官反而會變得更加靈敏。
就好比現在,傅北瑧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是在向她靠近,近得她幾乎都能感覺他落在她臉上的鼻息。
傅北瑧心跳如鼓,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忽然身上一暖。
是段時衍拿起一旁的被子抖開,蓋在了她身上,還幫她掖好了被角。
腳步聲漸行漸遠,房間裏的燈暗了下來,隨後是一聲盡量放輕後的關門聲。
過了幾分鍾,傅北瑧才倏地睜開眼。
她怔怔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了好長時間,才想起來翻身打開床頭櫃上的小夜燈。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的功夫……她竟然以為段時衍在靠近她的時候,會就這麼直接親下來。
傅北瑧一個激靈,猛地搖了搖頭。
她盤腿坐在床上,驚恐地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
夭壽了,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她是被宋彥承傳染了,這年頭居然連自戀都能有人傳人現象??!
傅北瑧痛定思痛。
不行,快清醒一點。
要知道,做人最要緊就是不能自我感覺太良好,太良好就會逐漸宋狗化啊!!
這種事情可實在是太可怕了!!
—
傅北瑧被她那個離奇的聯想震得睡意全無,在床上來回滾了大半天,才一頭紮進枕頭裏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顧予橙的電話叫醒。
“瑧瑧,昨晚喝多了,沒太麻煩你吧,”電話裏的顧予橙滿心感動,“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把喝醉的我孤零零丟下的,跟你一起就是安心!”
傅北瑧握著手機麻木道:“嗯,沒關係,你已經恩將仇報了。”
顧予橙:“?”
“啊,想起來了,昨天忘了問你,今年的巴黎時裝周,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顧予橙興高采烈地問她,“要不咱倆結個伴?”
傅北瑧被她一提醒,才恍惚記起,確實到了每年春夏季場的時候。
她和顧予橙一貫是這些品牌的大主顧,每年時裝周都是各家奢牌的座上賓,一張張邀請函早已雪花似的遞到她手上,隻是她今年回國後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以至於連這事兒都差點忘了。
不過再怎麼忙,每年一屆的時裝周還是要去看的。
傅北瑧從不掩飾她就是一個俗人,她天生喜歡那些各具風格的漂亮小裙子和璀璨奪目的珠寶,並且樂衷於將它們的所屬打上她的名字。
跟顧予橙敲定了行程,過了幾天,傅北瑧就帶著她一行李箱的高&z;zwnj;赴往機場。
貴賓休息室裏,顧予橙拿小叉子叉了塊點心,扭頭戳了戳傅北瑧的胳膊:“誒,再過會兒就登機了,老盯著手機看什麼呢?”
“沒有,”傅北瑧搖搖頭,將手機塞進顧予橙手裏,“幫我拍張照片。”
顧予橙在拍照方麵天賦匪淺,立馬哢哢給她拍了好幾張出來。
傅北瑧挑了張最滿意的,加了個濾鏡發了條朋友圈。
機場的地勤過來通知她們到了登機時間,航班劃過蔚藍天幕,向距離京市上萬公裏遠的巴黎而去。
信合總裁辦,剛結束一場會議,嚴定捷生怕那些鬥不過段時衍的集團老輩們又轉換方向跑來找他扯皮,避難般躲進了段時衍的辦公室裏,打定主意即便段時衍喊保安攆他他也不走。
他閑不住地拉著段時衍瞎扯:“這每年時裝周一到,我家太後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攔都攔不住,這會兒連飛巴黎的航班都訂好了,我爸最近是連手機都不敢看,生怕一打開就是張大額賬單,兜裏隨時揣著瓶降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