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鄴笑笑沒有接話。
一頓烤肉燉菜打發走上對,謝奚整理出來東西,準備過兩日去陸家退親。結果沒等她出門,第二天陸家差人來送冬至禮。
送禮的是陸家的管事,見了謝奚恭敬的說:“郎主惦記著謝家郎君,若是郎君歸家務必請進府一聚。”
謝奚看了眼頗有些厚重的禮單,有些摸不清頭腦,問:“陸家長輩可安好?”
管事一臉笑意,仿佛是親厚長輩一般笑說:“都安好。”
謝奚莫名其妙的送走陸家的管事,回頭問崔鄴:“長安城裏起什麼風了?怎麼陸家和我突然來這套?陳家不行了?皇帝不行了?”
崔鄴彼時正在給姚重回信,笑說:“朝堂上有些說辭,但是不影響你。”
謝奚和他認真說:“我手裏有老謝的信,是可以上門理直氣壯的退親,我覺得老謝有些可疑,言辭間對陸溫極其的不客氣,你說他一個商戶,而且都落魄成這樣了,誰給他的勇氣,骨頭這麼硬?但看樣子很自信。我又有點猶豫,要是我真理直氣壯上門退親,被陸家趕出來怎麼辦,那樣真的太丟人了。”
崔鄴笑說:“信呢?讓我看看。”
謝奚回房間拿了信給他,她不知道謝脁在信裏說的那個人是誰,隻知道大概是定親時的故人。但是崔鄴知道,那是他外祖,盧家那位帝師。
沒想到整年不著家的謝脁,居然和前朝兩位帝師有這樣的淵源。
崔鄴看了眼信裏的措辭,和謝脁提到的人,琢磨了片刻和她說:“去吧,陸溫會退的。這定親的信物,有些講究,我對你們家老謝還真的有些好奇了。”
謝奚小心翼翼問:“你覺不覺得,他和咱們一樣?”
崔鄴搖頭:“不一樣,他和咱們明顯的不一樣。隻是有些有趣,大概是個不難相處的人。”
謝奚歎氣:“但願吧,要是再來一個王媼一般的糊塗鬼,尤其還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有話語權的男人,那我可真的是頭都大了。”
崔鄴忍著笑問:“還有謝奚小姐沒辦法的人?”
謝奚無奈的白他一眼:“你是不知道,中年的糊塗婦女,你連教訓她一頓都覺得殘忍。那樣的人隻能無視她,簡單粗暴。”
崔鄴伸手摸摸她的後腦勺誇到:“那謝小姐可真是大智慧。”
謝奚笑說:“等我退了親,到時候看看和你論高下,我現在要養足精神和陸家那個老人精去退親。你祝我好運吧。”
崔鄴雙手掬起她的臉,在她額頭、鼻尖輕輕親了一下,最後落在唇上,親完後哄說:“所向披靡的謝小姐,沒有困難能難住你,加油。”
謝奚抱怨:“你這叫給自己找占便宜的借口。”
崔鄴問:“那要不然你想怎麼樣?”
謝奚盯著他的眼睛,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下,覺得不過癮,又湊上去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疼的崔鄴嘶了一聲。趕緊伸手捂著嘴,簡直哭笑不得。
謝奚抿著嘴,想笑又忍著,幸災樂禍說:“大概就是這樣吧。你要是不服氣可以咬我試試。”
崔鄴無可奈何的攬著她抱在懷裏,笑著悄聲說:“我栽你手裏可真是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