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鄴笑說:“定會的,河西道上已經有了秩序,若是河套平原開發出來,有軍有糧,到時候河西道必定會是繁華之地。”
謝奚許願:“若是等我的糧種有了進展,我就去南地西北去看看。大好河山,不看一眼,可惜了。”
到崇仁坊之後,崔鄴安排她在大堂裏吃烤羊,他自己則是回家去了。
還沒進門,就見幾個兄弟在等著他,崔鄴好奇問弟弟:“你們這是幹什麼?”
崔敏才十四歲,正是變聲期,粗聲粗氣說:“二伯到處找你。”
崔浩至今都隻是掛個文職,十幾年前名滿長安的才子,如今已做了夫子。
他隨口問:“沒說什麼事?”
崔敏搖頭:“沒有,母親也問你,祖母也問你。你整日不在家。”
崔鄴隨口問:“你們書院有什麼事沒有?”
崔敏老實答:“沒有。”
崔鄴見他這麼老實,問:“就沒有和同窗出去耍一耍?”
崔敏總被盧氏洗腦,總說兄長養活一家人多有不易,要好好學,要給兄長爭氣。
崔鄴見他靦腆成這樣,笑說:“書院不是總有蹴鞠嗎?你應該多去參加。”
崔敏反駁:“我要溫習功課,沒有時間。”
崔鄴:“功課也不用整日的翻來覆去的看,死讀書有什麼用,雖然你們多學,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道理。該學就學,該耍就耍,你是男兒,做事不能總猶猶豫豫。母親有時候會多說,你不用全聽。懂了嗎?”
他這話有些大逆不道,崔敏懵懂的看他,崔鄴也不解釋:“改日帶你去走走,男孩子怎能不調皮呢。”
說著爽朗的笑著進門去了。
崔浩等著他許久了,見他進了院子就問:“這些時日你又到哪裏去鬼混了。”
崔鄴:“您可冤枉我&z;zwnj;這些時日可一直在忙碌。”
崔浩也不計較他的放肆:“行了,我知道你最近忙碌,你父親給我寫信了,你和他打擂台倒是旗鼓相當。我知道你能耐,但也別總惹您父親。他身係涼州一線,也不容易。”
崔家男兒沒有誰是容易的。
崔鄴不在意的笑說:“我就是體諒他不易,才走這一趟,偏他不領情,覺得是我占了便宜。這總不能怪我吧?”
崔浩脾氣極好,和誰說話都這樣,不驕不躁。
看著他感慨說:“你不懂他的辛苦,我與你大伯,都不如他。你大伯出事的時候我不在長安城,他守著一家人,最後安穩出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他一步一步自己博來的。”
崔鄴不以為然的問:“我的一切也是我自己賺來的。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崔浩聽的一僵,歎笑了聲,心知他們父子之間怕是不能和解了。
崔鄴也不計較他暗暗的說合,問:“二伯找我何事?”
崔浩讓他進屋,拿起桌上的信說:“你四叔就要回來了。他在邊南之地留了這幾年,該回來了。”
崔鄴看了眼信,自己有些潦草,語氣也平常,像是自家兄弟之間的書信。
崔冕年前會回來述職,等著上麵安排新的職位。
崔浩說:“你四叔和你父親最親厚,他們兩個扶持著入了新朝。你四叔若是到時候教訓你,你受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