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馬國榮的電話,褚鈺轉過身看向吳曼文,晃了晃手機,聳肩道:“看來今天我們沒法出去玩了,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你們三個人出去玩吧。”
吳曼文臉上滿是失落的神色,她咬牙霍霍向褚鈺,惱怒道:“真不知道你都在忙些什麼!算了,你去忙吧,我們自己出去玩。”
褚鈺沒有再回宿舍,和吳曼文話別之後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公司,路上的褚鈺還在想到底是誰要來給自己一筆大單子,她在靖州市並沒有認識的人,難道真的是王林下的套?
這件事馬國榮也十分擔憂,所以一直在公司門口等著褚鈺過來,一見她來了,便立馬迎了上來,放低了聲音彙報現在的狀況,“人現在在會客室裏候著,他非說要見了您才肯談合作,我這實在沒辦法了。”
褚鈺點點頭,淡然道:“沒事的,馬叔叔,我先去看看什麼情況。”
雖然褚鈺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可是有了她的這句話,馬國榮的心裏大石頭漸漸落下,對於眼前的褚鈺,他可是十分敬畏、信服的。
會客室裏的男人是一位大約二十五左右的年輕男子,他正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興致缺缺地翻動著手裏的雜誌,嘴角隱約有著淡淡的笑意,褚鈺大約隻能看到他的側臉,卻依舊可以看出男子英俊的側臉,還有他一身風流意態,隻一眼褚鈺就知道這個人的十分必定不一般。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走近會議室,男子微微抬起頭,和褚鈺審視的目光撞在一起。
雖然知道自己在被審視,但是男子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的不悅,反而嘴角的笑意更深,狹長的風眸中似乎有流光滑過,令人拜醉在他的眸光之下。
褚鈺剛走進會客室,男子便起身迎了上來,伸出手,溫言道:“想要和褚總見一麵真是難,我可是在貴公司等了整整一個星期呢!褚總,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穆靖肖。”
褚鈺眸光微閃,大方地伸出手和沐靖肖輕輕一握,唇角笑意一如往常的恬淡溫和,“我才是久仰穆總的大名,峰達集團可是國內外知名集團,穆總您也是國內的知名企業家。”
真實身份被識破,穆靖肖極為爽朗地笑了幾聲,馬國榮眼神示意讓公司的員工再上一杯咖啡。
褚鈺和穆靖肖麵對麵雙雙坐下,穆靖肖似是有所感悟,笑著道:“大家都說褚總是一位風水大師,我聽著還不信,見了一麵才知道所說不假。這不,才剛見麵,褚總,哦不,褚大師就已經識破我的身份了。”
“穆總還是不要稱呼我為大師,聽著屬實不太習慣。”咖啡送倒褚鈺的麵前,褚鈺衝員工點頭致意,接著說道:“識破穆總的身份這可和風水占卜扯不上什麼關係,關於您的雜誌多的數不勝數,我就是不想知道也難。”
關於峰達集團董事長穆靖肖的報道很多,穆靖肖這人可以說是一位紅塵浪子,他和各類模特、女明星的緋聞可以說是傳得滿天飛,關鍵他的長相還很帥氣英俊,所以他的緋聞可是牽動著萬千少女的心,比如褚鈺宿舍的杜笑笑。
褚鈺卻不是因為這些緋聞而認識穆靖肖這個人,她會知道這個人,完全是因為這個人對市場敏銳的嗅覺和超乎常人的生意頭腦,他接受峰達集團之時,整個峰達集團風雨飄搖,大廈將傾,可是穆靖肖力挽狂瀾不說,短短十年時間,他還讓峰達集團成為國內外的知名企業,所以人提到穆靖肖都不得不敬佩,這樣出色的企業家褚鈺必然是知道的。
隻是,馬國榮說他要給自己一筆大單子,褚鈺卻弄不清楚了,畢竟峰達集團的主營業務是做五星級酒店,這和馬國榮的這間小公司可實在扯不上什麼關係。
“褚總說的是哪些雜誌?”穆靖肖嘴角的笑容略有深意,一看就知道他這句話是在故意逗褚鈺。
“自然是穆總接手峰達集團以來的豐功偉績。”褚鈺不為所動,唇邊依舊掛著輕輕的笑容,坐姿端正,看起來對穆靖肖的調笑沒有什麼反應。
馬國榮眼瞅著褚鈺的鎮定,暗暗稱讚她的心性,隻怕自己這種四五十歲的人都做不到這般不動聲色。
寒暄吹捧的話一過,褚鈺捧著手裏的咖啡杯,直接切入正題,“我聽我們集團的馬總說了,穆總似乎有一筆大生意要和我們做,馬總怕怠慢了您,所以特地讓我過來見一見穆總,不知道您是要和我們盛煌集團做什麼生意?”
“不急,生意的事咱們慢慢談,眼下我有其他事想請教褚總。”穆靖肖像是並不想談生意,他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繼續道:“剛才我就說了,聽說褚總您是一位風水師,這職業可不常見,那我肯定要請褚總為我好好算上一卦。”
褚鈺眉宇微挑,態度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微笑著問道:“那穆總說說,你想問什麼,是財運、家宅、還是身體健康?不過還請穆總諒解,我可不是慈善家,並不是免費幫你算。”
“那是自然,隻要褚總算的準,這酬金隻多不少。”穆靖肖是生意人,自然不會在錢財上牽扯不清,穆靖肖思考了一番,笑著說道:“褚總,不知道這可不可以替別人算。”
褚鈺輕輕點頭,不甚在意道:“自然是可以的,不知道穆總想替那人問什麼?”
穆靖肖嚐了一口咖啡,眉目間如畫一般精致,淡淡道:“就算一算她的身體狀況,這應當不是什麼難事吧?”
“自然不是什麼難事。”褚鈺衝穆靖肖微微一笑,走到桌旁拿到紙筆,遞到穆靖肖的麵前,“想著那個人,然後在紙上寫下一個字。”
穆靖肖挑眉道:“這是測字?”
說實話,穆靖肖真的不太相信這一套,可是他既然已經來到這,就算是不相信,也要試一試,畢竟眼前這丫頭名聲這麼大,說不定那些傳聞是真的。
褚鈺自然這東西確實不值得相信,她不能多說什麼,直道:“還請穆總寫一個字。”
穆靖肖這才收斂了心神,集中精神想了想自己要測的那個人,然後緩緩在紙上寫下一個——‘魁’
穆靖肖的字寫得端正瀟灑,有一種毛筆字的感覺,一觀之下便覺得字如其人,都是瀟灑肆意的主。褚鈺看到這個魁字就知道穆靖肖想算的那個人衣食無憂,但是卻有一些東西困擾著那人。
褚鈺唇邊的笑意顯得頗為高深,她閉上眼算了算,便開始道:“鬼字代表著困擾的事或者困擾的人,而一個鬥字就說出穆總牽掛的那個人現在狀態,他的身邊應該有很令他困擾的事或者人,他正在和這些困擾的人或事做鬥爭,可他的力量日漸衰弱,整個人已經被包圍住。這一個字就說明穆總牽掛的那個人正遭遇著神秘事件的困擾,倘若在得不到解決的方法,這鬥字可就完完全全要被鬼字給包起來!穆總,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現象,那人身體不好,想來你的心裏也很擔憂這件事吧。”
褚鈺說得不緊不慢,穆靖肖靜靜地聽著,臉色的神色沒有什麼大的改變,但是他的神色已經有了細微的變化,他正低著頭看著自己寫的那個‘魁’字,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的變化。
過了一會兒,穆靖肖才看向褚鈺,眼底的情緒早已消失不見,臉上依舊淡淡的笑容,輕聲道:“這可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呐,要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這世上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褚鈺一笑而過,目光直視穆靖肖,淡淡道:“這下,穆總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有什麼大單子要和我做,我今天可是犧牲了和同學出去玩的時間,過來找您的。”
“既然褚總這麼熱情地想要和我合作,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穆靖肖背靠著沙發,坐姿顯得很是霸道,“褚總應該知道,我們集團一直是做五星級酒店的,我們以往的合作夥伴一直都是王老板。可是聽說前些日子王老板出了點事情,做了些令人瞠目的下作手段,我們集團自然不會再跟這樣的人合作,反而是褚小姐您的盛煌集團可以說是業界新秀,而且口碑和市場反應都很好,不知道褚小姐願不願意和我們峰達集團合作呢?”
褚鈺挑了挑眉,似是不敢相信,笑著道:“穆總莫不是再拿我們盛煌集團打趣不是,您的公司規模是什麼樣的,我們這公司規模是什麼樣的,我在靖州市人生地不熟的,哪兒敢接手和您合作,我們還是先做一些小單,和一些普通公司,再一步一步往上來。這做生意和小孩子長個頭一個道理,哪有一口吃成個胖子的。”
穆靖肖淡淡道:“我瞧著褚總可不像膽子這麼小的人,要是真想慢慢發展,何必一來就搞得王老板聲名狼藉。”
“看來穆總是來幫王老板抱不平的,也是,畢竟是你們合作那麼長時間的合作夥伴。”褚鈺唇角的笑容淡了下來,目光落在穆靖肖剛剛寫的那個字上麵,淡淡掃過,繼續道:“想必穆總已經王老板他為了搶同行的生意無所不用其極,馬老板深受其害,幸虧我發現得早,那麵風水八卦鏡對老板的傷害並不大,如果不是我發現,那馬老板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穆總想過嗎?”
“先前我並不相信,一麵鏡子有這樣的能力。”穆靖肖實事求是。
“那現在呢?”褚鈺眸光淡淡,接著道:“我不知道王總和穆總說過什麼,但是那不重要。我如果怕了,就不會直接揭穿王林做的事。”
穆靖肖反而笑了,輕輕搖頭,“王林是什麼樣的人業內都清楚明白,他現在的確是想盡辦法要搞垮盛煌集團,可我不會聽他的挑唆擺布,我穆靖肖是這麼蠢的人嗎?”
褚鈺挑眉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找馬老板合作,你明明知道,以我們公司現在規模,是跟不上你峰達集團的需求的。”
穆靖肖得意一笑,“褚總想在靖州市站穩腳跟,王林就是最大的阻力,我可以幫一幫褚總,讓王林這道牆倒塌,褚總覺得如何?”
“我憑什麼相信你呢?”褚鈺直截了當地問道。
穆靖肖笑得張揚豪邁,站起了身子笑著道:“隻憑三點,第一我親自來了這裏,第二親自見了你褚總,第三你是個會看麵相的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