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眼圈微微一紅,她輕泣道:“我不會讓爹擔心的!”
易采薇伸手輕輕撫了撫她小腦袋,微微一笑道:“對啊,果果是個好孩子,是個乖寶寶,不會讓大人為你擔心,乖,來喝些粥吧!”說罷,她將勺子遞到了果果的麵前。
果果聽到易采薇的話後,有些吃驚的睜大一雙眼睛看著她,易采薇衝她眨了眨眼睛,果果眼裏的光茫更亮了些,當下笑嘻的道:“好,我喝。”說罷,張嘴將易采薇喂到嘴前的粥喝完。
“這才是個乖孩子!”易采薇一邊誇獎一邊喂她喝粥,很快,那一碗粥就被喝的精光。
果果見到易采薇的喂她的姿勢後,眼睛裏滿是喜悅,也衝易采薇眨了眨眼,易采薇淡淡一笑,再接著眨了眨眼,於是乎,兩人你一眼我一眼便眨的沒完沒了了。
這樣的遊戲,在金錢幫的時候,易采薇常和果果一起玩,隻要她稍微有空的時間,都會喂果果吃飯。
喝罷之後,果果笑眯眯的道:“我還想喝!”
“真乖!”易采薇將碗遞給身邊的宮女,她來這裏給那宮女解決了最大的難道,當下那宮女滿心歡喜的就去替果果盛粥。
“真沒料到燕兒還有如此的孩子緣。”一記極溫暖的聲音自她易采薇的身後傳來。
易采薇起身行了個禮後道:“大婚前的前幾日,太子殿下曾帶這個孩子去相府找過我,所以我和她也算是相熟了,再則這孩子極為可愛,讓人不喜歡都難。”
沐傾歌淺淺一笑道:“的確如此,我第一眼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個孩子。”
果果卻扁著嘴道:“可是我很不喜歡你,為什麼總讓那麼多的人跟在我的身邊!”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大椅裏跳了起來,看起來怒氣衝衝。
沐傾歌也不因她的衝撞而惱怒,隻淡淡的道:“因為你是個小搗蛋鬼啊,平日裏稍不留神,你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裏是皇宮,比不起其它的地方,自然不能亂來。隻是你平日裏不也偷偷的溜了出去?今日裏不也想著法子用不吃忽來威脅我,不就是見我對你寵愛有加嗎?”
果果扁著嘴道:“誰仗著你寵愛我了,在這皇宮裏,就數你最壞了!”
沐傾歌伸手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道:“你可當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原本想將你的性子殺了殺,結果好像把你寵上了天!”
果果吃痛的撫上頭道:“你怎麼打人啊!”
“誰叫你不聽話!”沐傾歌淺笑道:“如果你想見你爹的話,就乖乖的聽話,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你爹應該會在近期到皇宮裏來尋你,等他來了,你便跟他一起回去好了,再在我這裏住下去,我都會被你折磨的投降!”
“我爹來找我呢?他在哪裏?”果果滿臉喜悅問。
沐傾歌的眸子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掃了易采薇一眼道:“很快了,他很快就來找你了。”
易采薇的心裏升起了一抹寒意,沐傾歌又淺笑道:“好在現在的太子妃進宮了,她又極喜歡小孩子,以後就有人替我分擔了。”
易采薇微笑道:“能為母妃分憂是媳婦的榮幸,母妃若是覺得果果淘氣,不如由我來照看她,這樣母妃也能安心的輔佐父皇。”
沐傾歌輕歎一口氣道:“有時候是真的嫌她淘氣,自從她進宮之後,我就沒有睡過一晚好覺,她總是變成法子在半夜裏爬起來折磨人。”說到這裏,她的眸光微轉道:“隻是若是哪一日她的離開了,我隻怕還會極為想念。”
易采薇在心裏暗罵:“老狐狸,幹嘛拐著彎說話,不讓我帶走果果直接說不讓就好,用得著那般假情假意嗎?”
她麵上卻微笑道:“這麼可愛的孩子換誰都會舍不得,隻是這孩子的父母與她也分開這麼長時間了,就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想這個孩子呢?”
“哪能不想啊!”沐傾歌幽幽的道:“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又有哪個父母願意和自己的孩子分開,隻是這世間的事情又有哪一件能讓人事事順心的,總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不甘願。而對父母而言,和自己的孩子分開,尤其是下落不明的時候,那種心境當真會把人折磨死。”
易采薇聽到她的話微微一驚,她當騙子多年,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她一聽便知,難道沐傾歌也曾有和自己的骨肉分開的經曆?不知為何,她又猛然想起蘭無痕和諸葛琛的那張臉來,心裏一時竟有些糾結,想要去問,卻又覺得一切都無從問起。
沐傾歌長歎一口氣後,見易采薇呆在那裏,又淡淡的道:“倒也不是我不讓你替我看這個孩子,隻是這一次我對深兒用的手段終是過激了些,他的心裏難免有些的怒氣,而這個孩子又是他心愛的女子所生,你和深兒住在一起,若是天天讓深兒見到這個孩子,恐不太好。這樣吧,你平日裏若是有空,便來幫我照看她,難得她喜歡你。”
她的眸子如明月的光華一般溫柔,卻又如太陽的光茫一般了然和洞悉一切,易采薇被她看的心裏微微有些緊張,當下忙答道:“母妃考慮的甚是周全!”
餘下的時間兩人寒喧了一會,易采薇便請了個安回到了白水離的宮殿,她心裏的不安卻愈發的加深,這個沐傾歌隻怕比她預期的還要厲害的多,簡直就快成老妖婆了。她總覺得沐傾歌的話裏機鋒暗藏,似乎已知道了些什麼,卻沒有說破。
她細細想以覺得自己從未露出半點破綻,她行的那些宮禮還有模仿榮燕說話的語氣,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按理來說沐傾歌是不可能看穿她的易容之術。隻是縱然她的心裏是這樣在想,卻依舊覺得這裏危機重重,她還是需要想辦法盡早將果果帶走,免得夜長夢多。
夜色深深,清風怡人,她站在涼亭裏吹著風,自從大婚那一日之後,這一個月來,易采薇便再沒有見過白水離,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若是刻意避之實在是難以相見。
她憶及將榮燕送走的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心裏的擔心不禁又重了幾分,這幾日白天她會去看看果果,也順便察看了一下整個皇宮裏的明崗暗哨,一番調查之後,她心裏愈加絕望。這個看起來一片寧靜的皇宮,其實裏麵布滿了機關,布防之嚴是她生平僅見。
在這樣嚴密的布防之下,她沒有信心能將果果安全的救出去,而一個多月以來,蘭無痕也隻來找過她三次,隻是告訴她他很安全,不用替他擔心。
而沐傾歌那裏卻始終看起一片太平,從沒有過任何過激的舉動,看到她的時間總是拉著手問長問短,關心備至。隻是當沐傾歌看到她和果果呆在一起的時候,那雙溫和的眼裏卻會有別樣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