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
落霞宮。
“找到什麼了?”溫弦問道。
“溫統領,我們在皇後娘娘的梳妝台發現一個暗格,從裏麵找出這個東西。”一侍衛拿著一個錦盒遞給溫弦,緊接著又有一個侍衛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錦袋,“這是從皇後娘娘的鳳榻上發現的。”
接過,打開,溫弦猛地一怔,這錦盒裏裝的分明就是欲斷腸,而這錦袋裏竟是——媚藥。她會是這樣的人嗎?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遇見唐亦軒的情景,像是被潑了一身冷水,瞬間從頭頂涼到腳底,鐵證如山。
“啟稟皇上,卑職從皇後娘娘的寢宮裏搜出的錦盒,請皇上過目。”溫弦將錦盒交給歐天辰,眼角的餘光偷偷地觀察他的反應。
歐天辰微微蹙眉,冷笑一聲,“沒想到皇後的心如此狠毒!朕是錯看她了。”說到這裏,抬眸,冷聲道:“來人啦!將皇後娘娘帶到落霞宮,朕親自審問!”
“皇上,說不定是有人栽贓陷害的……”溫弦急忙辯解,卻被歐天辰冷冷瞪了一眼,識趣地閉上嘴巴。
“朕自有決斷,用不著你提醒朕。”依舊是霸道冷漠的語氣。
天突然陰沉了下來,似有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起風了,那滿地的落地紛紛被吹了起來,在空中盤旋著,打著轉兒,然後蕩悠悠地落下來。庭院裏的白菊花依舊漸漸凋零,風吹過,枯黃的花瓣兒一絲一絲的脫離了花莖……
從大牢裏走出來,唐亦軒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喃喃道:“已經是冬天了,快下雪了吧!”大風將她的衣袂吹起,漆黑的發絲在風中肆意地飛舞著,落在她的額前。
“皇後娘娘,請吧!皇上在落霞宮等著您呢!”
風拂過,吹皺了一池碧水。
落霞宮出奇的安靜,似乎人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望著大門口,等待著一個重要人物出場。
“皇後,你可知罪!”歐天辰冷冷道,將錦盒和錦袋一同朝她扔去,躲不急,錦盒打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頓時紅了一大塊。
她悶哼一聲,冷然的目光直射向他,壓住心中的怒火,淡淡道:“臣妾不知犯了何罪?還望皇上明示!”
“這錦盒裏裝的是你毒害念兒的欲斷腸毒藥,這錦袋裏裝的是什麼,你更應該清楚吧!”他龍顏怒道,卻在心裏想著,隻要她乖乖地認下一切,她還是他的女人,仍然許她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
“沐念怎麼了?”她失聲道,昨天傍晚離開心念宮的時候,她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現在卻有人說沐念被她下毒?
“不要再狡辯了,昨天傍晚沐念好心請你去心念宮,可是你卻向她下毒,想要至她於死地,皇後,你好狠毒的心!”歐天辰義正言辭道。
她抬眸,靜靜地注視著他,一股寒意快速地在身體裏蔓延,像是一根樹藤,將她緊緊地纏繞住,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昨夜溫柔的人兒,今天卻變成惡魔般的修羅。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皇上,你若是想要臣妾死,一句話就可以了,你是皇帝,至高無上,沒有任何人可以質疑你的裁決,又何必饒這麼大的圈子,才做出這一幕好戲來呢!”
“皇後,你真是讓朕失望,為了讓朕不立刻察覺,竟然在朕的茶水裏下了媚藥,讓朕去不了心念宮,反而整整一夜跟你纏綿……”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割在她的心口。
她竟然想笑,微微咧嘴,笑得如此的悲傷,突然,抬眸,直視他的眸子,冷聲道:“我說過,我沒有,我是被人陷害的,至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皇上應該比我更清楚,隻可惜沒有目擊證人,若是有的話,一定會站出來指證你,竟然毫無根據地汙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