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愈濃
房間隻剩下一室的憂傷,曾經那個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子已經徹底地從她心中拔出,此刻,除了無限的恨意,她隻能苦笑。
從下身傳來的一陣陣鑽心的疼痛,這份恥辱,她記住了,永遠都忘不了。
微側過臉,白皙嬌嫩的鎖骨上,一排血牙印赫然出現在她的眼簾,她望著傷口,冷冷一笑,讓站在門口的小環不禁全身顫抖起來。
她抬眸,見到門口顫若寒蟬的小環,淡淡笑了笑,說道:“小環,我想沐浴,你幫我去打桶水來吧!”
“是,主子,奴婢馬上就去打水。”小環一路小跑著離開了房門。
嗬嗬……我的樣子很難看嗎?她冷冷地笑著,將散落榻上的衣衫一件件拾起來,一件件穿在身上,散亂的發絲被她挽在腦後,赤著玉足一步一步走到青木梳妝台前,仔細瞅著鏡中凋零的容顏。
白皙的臉頰隱約透著病態,一雙原本清澈的眸子變得滿是恨意,滿頭的青絲散亂著,頸子上是紫紅色的吻痕,如凝脂般的肌膚印滿了屬於他的烙印。
她笑,笑的如此的豔麗,就連唇邊的梨渦都變得詭異起來。
朝堂上,金光閃閃,鑲金嵌鑽,引得無數英雄盡折腰的龍椅,在微暗的大殿上依舊泛著耀眼眩目的光輝。
他的腦海裏滿是那一抹殷紅色的血跡,就連那些大臣說的話,他也無心去聽。
“皇上!”王學忠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喚道。
“啊!”他有些失神地回過頭,卻望見王學忠一直在擠眉弄眼的,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莊嚴的早朝上失神了。
於是,正色道:“各位愛卿,有什麼事都奏上來,朕會一一過目。”
“皇上,這後宮之主的位置空缺出來,對國家社稷終究不是一件有益的事情,臣等認為皇上應該早立皇後,為皇室增添子孫。”
說話的是淡月的父親,位禮部尚書,一品大員。
“皇上,臣等都這麼認為。”緊接著,眾人附和道。
歐天辰淡淡地掃視了一眼眾人,眉宇間隱約透著一股駭人的氣息,“這立皇後是朕的家事,各位愛卿還是少操心的好!若是實在閑得無聊,回家之後抄寫本朝律法,明日上朝給朕過目。”
聲音極淡,卻帶著不可抗拒的魄力。
眾大臣麵麵相覷,雖都想著送自己的女兒入宮,將來有朝一日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可是歐天辰的一席話卻讓他們個個低著頭。
“怎麼?你們是想回去抄本朝律法還是想操心朕的家務事啊?”
歐天辰冷笑一聲,在心裏說道,就你們那點花花腸子還想瞞得過朕,皇後!皇後的位置是那麼好坐的嗎!
“臣等不敢,臣等隻是想替皇上分憂!”
“好了,不用說了,還有什麼事情?盡快奏上來。”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雪後的金陵城,那些古老的青牆無不訴說著金陵城的繁華和滄桑。
落霞宮的庭院裏,幾株臘梅靜悄悄地綻放,宛如破繭而出的蝶兒,潔白的積雪中一點緋紅色透露出來。
屋內,金猊熏徹,幔紗羅帳,水汽氤氳,一股特殊的花香味兒彌漫著整個屋子。
她將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解去,白皙無暇的肌膚上露出滿身青紫的吻痕,那是永遠抹不去的恥辱,她恨,恨不得立刻讓他死。隻是,這沒有盡頭的深宮裏,她除了忍,還是得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能保住這條性命,她寧願將一切委屈和恥辱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