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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9

七年以後。

各國風起雲湧,明爭暗鬥,戰事指日可待。

江湖上亦是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曾經風光的六大門派的掌門人或家破人亡,或門人叛亂,或分崩離析,總之是都沒有好下場。據說這些事情與江湖上快速崛起一支神秘的組織——荊釵門有莫大的關聯,這荊釵門正如其名,門內皆是有武藝的巾幗女子,在江湖上雖然僅有六年時間,可是卻廣為人知。

荊釵門主極為神秘,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惹得江湖上的人猜測不已,世人皆稱她白霜,冷如清晨的寒霜,卻又極其的動人心魄。

據說,她傾國傾城,回眸一笑,顛倒眾人,卻一抹白紗遮住了絕世容顏。據說,她身邊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聰明伶俐,人見人愛,隻是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那個小男孩,因為那小男孩年紀雖小,就精通易容之術,能以假亂真。

江湖上的事正如江湖中的水,清濁難分。荊釵門正是如此,平暴安良所謂的善舉是極平常的事情,但是與荊釵門不和的那些門派、大家族也很快崩塌。於是市坊間便有“寧犯朝廷,莫犯白霜”的說法,荊釵門的名氣也越來越盛,江湖上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軒轅王朝和東雷國的朝廷也有所耳聞。

荊釵門主利用六年的時間,便將軒轅王朝的主要的經濟來源金屬礦業和珠寶行業,掌握在手中,而原本這些行業多數集中在江南大戶的手中,但是現在這些富商卻隻為荊釵門主服務,每年將這些財富的七成給她,但是那些處於最底層的服務於荊釵門的百姓收入卻漲了不少。

同時,東雷國的主要經濟來源鹽業和金屬礦業,也漸漸地有了她的一席之地,不過想要完全占有必須直接與那些官僚階級打交道……

孟浩然寫下了這樣的詩句:煙花三月下揚州。

杜牧卻說了:十年一夢揚州城。

三月的揚州,柳絮紛飛。

揚州城裏,柳絮紛飛,橋邊的紅藥年年都開的那麼妖豔。

揚州城已是聲名鵲起,車如流水馬如龍,滿街的胭脂水粉。都說十年一夢,又是人間,一樣的暗啞平常的酒肆,一樣的青疏濃淡的垂柳,卻在秦淮河畔多了一家特別的酒肆——竹葉青,以竹葉青酒聞名於揚州城內外,但是在這家酒肆,讓人沉醉的不隻是酒漿,而是老板娘傾國傾城之色。

在竹葉青,幾乎沒有任何人敢借酒勁調戲老板娘,隻因為他有一個鬼靈精怪的兒子,年僅七歲,但是整人的方法卻多如牛毛,不過,他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通常跟那些前來喝酒的客人們關係很好,這竹葉青能出名,多半來來自於這聰明伶俐,人見人愛的小男孩。

秦淮河畔,柳絮紛飛,河麵波光瀲灩,一間雅致的酒肆,門楣上是蒼勁的三個小篆字體——“竹葉青”。此刻還是清晨,鋪門半掩著,一直順著往裏走,便是後院,老板娘和她的兒子便住在這庭院旁的閣樓裏。

溫暖的陽光透過精致的雕花窗欞灑落在光滑的地麵上,形成一束束耀眼的光柱,屋內金猊熏香嫋嫋升起,猶如一雙美人的玉手,不甘寂寞地撫摸著一切。

青木妝台前,一位白衣女子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裏流露出淡淡的憂傷,細細地望著鏡子裏的她,麵凝鵝脂,肌膚勝雪,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每當凝眸低笑嘴角都會浮現不灣不深不淺的梨窩。

她便是消失了七年的唐亦軒,荊釵門主,竹葉青的老板娘。但是世間人隻知道她是竹葉青的老板娘,卻不知道廣為人知的荊釵門是她一手創辦的。這七年的商場生涯,讓她變得更加成熟,甚至有些殘忍,那些在七年前參與的圍剿龍殺的門派,幾乎都被發生過慘案,以至於江湖上又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七年的時間,凡戈一直陪在她身邊,幫她化解在這七年裏遇到的種種阻攔,逗她開心,甚至說,若是她願意,他會照顧她一輩子。

可是她不知道,凡戈在人間隻有七年的時間,還有三個月,他便會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她輕輕一笑,嘴角的梨渦瞬間盛滿了燦爛的陽光。

七年了,時間過得真快,鳳歌,千萬不要怪我沒有去找你,身負血海深仇,我又怎麼能連累你呢?龍沙眾姐妹的死永遠是我心頭的痛,若不是我粗心大意誤信了他人,也不會是如此的結果。

還有他,這七年裏,那份仇恨似乎淡了許多,可是當每個月的寒鴉毒發作的時候,那種恨卻極其的強烈,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每次,我都躲進房間,害怕自己忍不住做出傻事。

不知不覺煜祺已經七歲了,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都有他的影子,不過,幸好他沒有成長在帝王之家……

“娘親,你快點呀!凡哥哥已經在鋪子裏等著你了。”

說話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稚嫩的笑容,可是乍看過去,那笑容卻隱約透著不適年齡的氣息。

她回頭,望著門口的小男孩,淡淡道:“祺兒,娘親是不是開始變老了?”

“娘親永遠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子!”煜祺笑嘻嘻地跑過去,在她嬌美的臉蛋上留下一灘口水,“祺兒永遠都愛娘親。”

“祺兒真乖,不知道娘親昨天給祺兒布置的功課,祺兒完成的怎麼樣了?”

唐亦軒寵溺地撫摸著煜祺柔軟的發絲,一臉幸福的笑容,如夏草般絢爛。

“凡哥哥說,我的易容術越來越高超了,而且他教我的那一套劍法,祺兒也學的八九不離十了,隻要勤加練習,定能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娘親教祺兒的《孫子兵法》的計篇,祺兒也能背誦,並且還能解釋出其中的含義。”

煜祺一臉得意的樣子,粉嫩的雙頰在陽光下恍若冬日裏的薄雪。煜祺自小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要他背這《孫子兵法》,簡直是信手拈來。

“背給娘親聽聽!”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商場亦是死生之地

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陰陽、寒暑、時製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製、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者不勝。故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五事:道、天、地、將、法。此五事可理解為,天時、地利、人和(得道民心和將領),外加一個製度。七情中,主、將、兵眾、士卒,都是說人和的關係,可見這個因素還是很重要的,法令和賞罰說的是製度層麵的問題,剩下的即天地。孫子在這裏並沒有單獨論及對於敵方的考量,大概這個因素被歸入了天時裏。無論如何,從這裏可以看出,孫子主要還是從自身的情況出發進行分析。或許,這也是他為什麼又會在《形》篇裏提及“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勝可知而不可為”吧。不過這種態度雖然看似穩妥,但也似乎保守了些。人生很多時候是“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很多將才在這一點上缺乏自知之明,最後倒黴了。不過這也很矛盾,將本來就很強勢、很銳利,你要讓他學中庸些,還是比較困難的。而且太中庸了那也不像將了。

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製權也。——做人靈活些總是沒什麼害處的。不過是個度的問題罷了。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詭道乃天地運行之法。《韓非子。五蠹》曾依據社會特點把先秦時代劃分為三個時期:“上古競於道德,中世逐於智謀,當今爭於氣力。”可見,在現實麵前,道德和智謀都是技巧。人們不應該舍本逐末。三十六計大概是對“詭道”的具體詳解,是為戰術。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於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這裏的“廟算”和“算”還是要注意深入理解的。“三思而後行”,“謀定而後動”,應該都是這個意思吧。智者千慮,還尚有一失呢,可見,理論上深思熟慮得怎麼深怎麼熟都不為過,隻不過現實裏並不太可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