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釵門主
“娘親,這女人在一起了怎麼總喜歡吵架呢?”煜祺不解地問道,心下不禁有些煩惱,等長大了還是不娶媳婦的好,免得整天被女人嘮叨。
唐亦軒淡淡地笑了笑,輕輕地撫摸著煜祺柔軟的發絲,若有所思地說道:“祺兒,這愛情是自私,誰都想擁有一份這世上獨一無二的愛,可是卻不知這樣的愛情需付出很多,有時候即使放下所有的驕傲和自尊也同樣會一敗塗地。”
煜祺抬眸,一臉的疑惑,娘親今天是怎麼了?說話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
“娘親,祺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這小孩,你知道什麼了?”她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笑了出來。
“以後等祺兒長大了,祺兒不娶媳婦,免得整天在耳邊吵吵鬧鬧的,而且娘親也不喜歡熱鬧。”煜祺抬眸,笑吟吟地望著她,清澈的眸子裏彌漫著清亮的光澤。
她淡然一笑,抬眸,望著碧藍的無邊際的天空,若有所思地說道:“祺兒,隻是以後別太相信女人說的話,越是長的漂亮的女子越是不能相信。”
煜祺不解地看了一眼唐亦軒,想說什麼,終究是低下了頭。
沈冰蕭忍不住擺擺手,不悅道:“好了,好了,今天是我沈家堡大喜的日子,本應該高高興興的,可是如今卻弄成現在的樣子,不過幸好事情有轉機,大家一起喝酒,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好,既然堡主如此客氣,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有人站起來說道。
“大家不必客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沈冰蕭豪爽地說道。
側目,望了一眼風鬱翎,眸子裏不禁浮現出一抹殺氣,當年留下她一條性命已經對她很仁慈,沒想到如今還想報仇,今日攪了我犬兒的婚宴,若是饒過她,日後江湖上的人一定會覺得我沈家堡好欺負。不過,老夫倒一點也不怕她現在就跑了,沈家堡可不是讓人來去自由的地方。
一時間,這庭院裏清脆的碰杯的聲音不時響起,仆婢們來往穿梭著,美酒佳肴不斷地送上各桌,酒肉香氣混在牡丹香氣裏,不禁讓人陶醉。
“這位是竹葉青的七娘吧!聞名不如見麵,看來老夫真的是老了。”沈冰蕭端著酒杯走到唐亦軒的麵前,俊朗的臉上堆滿了笑意。
“沈堡主客氣了,前幾日接到沈家堡遞來的帖子,當然要來一趟,江湖上,商場上誰都知道,這沈家堡是揚州城裏的富豪之一,我怎敢怠慢了?”唐亦軒客氣道。
“七娘客氣了,咱們幹一杯如何?”那沈冰蕭雖然年紀已大,但是當他見著唐亦軒的時候,那眼神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唐亦軒隻是淡然一笑,他心裏的那點想法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伸手端起酒杯,往地上一倒,那酒漿“嘩嘩”地灑在光滑的地麵,濃鬱的酒香味緩慢地蔓延開來。那沈冰蕭微微一愣,臉上頓時變了色。
“七娘這是不給老夫麵子?”
“沈堡主,我七娘怎擔待得起這麼大的身份!”唐亦軒冷冷一笑,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本該早早消失在這世界上。
“沈郎——”一聲嬌媚的輕喚聲,將沈冰蕭從慍怒中拉了出來,隻是這話剛落,那兮嬈便是一臉的驚訝,目光緊緊地盯著唐亦軒。
“夫人,你認識我嗎?”唐亦軒嫣然一笑,心下卻尋思著,難道這七年過去了,她還記得我嗎?
兮嬈點點頭,又搖搖頭,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淡淡道:“你好像很多年以前我的一個朋友,不對,她其實也算不上是我的朋友,隻可惜她已經死了。”
“原來如此,夫人應該節哀順變才是。”唐亦軒淡淡道。
“算不上節哀順變,奴家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死了倒是省心了。”兮嬈嫵媚地笑著,不經意之間,眸子裏流露出來的隻是恨意,若是沒有她的出現,我現在又怎麼會嫁給這個老頭可以做我爹的男人呢!
唐亦軒微微愣了愣,她已經變了,心裏不禁笑道,這時間真的是殘忍,足以讓一個原本溫柔體貼的女子變成如此的冷漠,甚至有些隱約的殺氣。
眾人都有幾分尷尬,隻見那兮嬈捂嘴輕笑道:“七娘,不過你較她相比,倒是多了幾分成熟的嫵媚,不過,眾人都說,紅顏禍水,不知道七娘怎麼理解?”
“兮嬈,你喝多了,別鬧了。”一旁的沈冰蕭忍不住勸道,隨即又像唐亦軒道歉,“七娘,對不住,賤內喝多了就會由著性子來,別跟她一般計較。”
“堡主放心吧!”
她微微一笑,靜等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以沈冰蕭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風鬱翎的,隻是這風鬱翎雖然驕傲了些,但也是苦命的女子,而且像沈冰蕭這種男人就應該處之而後快。
“堡主,有人送來一份賀禮。”一個家奴捧著禮盒走上前去,恭敬地說道。
那沈冰蕭的臉色不由得微微變色,那銀盒上的那塊罕見的碧玉似曾相識,這送禮之人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