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你突然買回來的人類幼崽有關。”這次的語氣不是詢問與狐疑,而是在肯定不過的陳述句。

“你倒是聰明,我前麵還一直以為你的聰明就隻會放在偷雞摸狗上。”木青空笑了笑,隻是這笑意並不達眼底,反倒透著幾分淒涼之色。

更多的是有一種兔死狗烹的悲涼感,她依稀記得在原劇情中,她死了後。她這才修煉了不足五百年的好友為了給她報仇,結果被剝皮成了一條狐脖,由男主送給了他的後宮嬌妻之一,說來也是可笑。

“感情你還一直記得我當年偷了你家的一隻雞,後麵我不是還你果子了嗎,真是隻小氣雞。”王屬隨著說話間,原先粗糙幹涸如老樹皮的臉就像是枯木回春,春風吹過大地一樣。

下垂的灰色眉毛收了回來,那雙狹小得看不清眼珠子的眼也變成了一雙微微上挑的狹長狐狸眼。幹癟的下頜骨與臉頰也慢慢地豐滿了起來,如今哪兒還有剛才一副偷雞黃鼠狼的模樣。

明明是個在清雋儒雅不過的年輕書生,偏平日還總愛披著一張令小孩夜間止駭的老臉。

“反正這個我可是會記得一輩子的,誰叫你都罵我小氣雞了,要是不得記仇都對不上這個稱呼。”木青空起身往窗邊走來,雙手覆在身後,在男人身側而立。

伸出蒼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試圖接住那從天而降的細碎雪花,明知它們一接觸的人身上過高的體溫就會化成一灘雪水,可她仍是想要抓住什麼,就像是想要拚命抓住命運。

“你說今年的雪會下多久。”一句幽幽歎息,似飽含著諸多無可奈何與憂愁之色。

窗外的雪還在下,紛紛揚揚似要將整個天地全染上純白之色,遮掩住全部陰暗與汙/穢才肯善罷甘休。

另一邊的歸南山與浮生來到安排居住的院落,才發現裏麵早就有了不少同他們年紀一樣大小的少年。

模樣皆是生得清秀,還是乞丐,如此一來倒是惹得令人生疑了。

“喂,你們倆個是新來的嗎。”其中一個模樣生得虎頭虎腦,個頭也比其他人高出不少的少年正雙手抱胸,正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瞧著新來的二人。

其他人皆是坐壁觀上之態,畢竟每次一有新人來,就代表著他們的機會會再度少上幾分,在說誰不愛看熱鬧啊。

歸南山看著突然將他們給攔住的少年,眉頭微蹙卻並不做聲,隻是默默地往後移了幾步,唇瓣微瑉著。

浮生模樣生得比其他人都略顯矮小,特別是一漲臉黝黑得就像剛從井裏挖煤而出似的。更不會引起屋裏頭其他人的多一分關注。

“喂,小爺在跟你說話,你個小矮子聽見了沒。”大壯見自己被忽略得如此徹底,本就一點就炸的暴脾氣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特別是看這小白臉還生得那麼好的情況下,更認為對方該死。

一隻粗糙的手直接拎起了歸南山的衣領,臉更是漲得通紅,那如饅頭大的拳頭好似隻要在下一秒就會揮舞下去,將人打得牙齒鼻血齊流。

“讓讓,你們擋著路了。”浮生不怕死的來了那麼一句。

偌大的屋子裏一瞬間彌漫著弩拔箭弓之色,就連周邊的空氣都凝固開來。窗欞外的雪好像下得更猛了,吹得花枝花葉花蕊簌簌直落,相互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