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許小姐和安安的同學情誼,不管許小姐處於什麼危險的境地,相信安安也會奮不顧身的去救許小姐。如果是我,我就不行了,我很自私,很怕別人一直麻煩我。”
聞言,許攸攸有些無力的握了握拳,她好像太依賴班長了。跟著她,是不是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和危險?
“我要給安安做飯了,許小姐好好休息。”
季清風轉過身,和煦的麵容瞬間被陰冷所代替。解決麻煩不一定要殺人,誅心也可以。
月上樹梢,食物的香氣讓人心情愉悅。
易長安將濕漉漉的頭發甩到腦後,直接坐在餐桌旁,此刻,吃飯最重要。
“安安,頭發還沒吹幹,小心著涼。”
“不礙事兒。”生病對她來說幾乎不可能。
“那不行。”
拿過毛巾,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她的發絲,她的頭發柔順清香,像午夜盛開的羅蘭。燭光下,少女的臉因為沒戴帽子而一覽無餘。僅僅是看著她的側臉,便窺見了一方星河。
“你不吃嗎?”易長安望著坐在餐桌旁一直沒動筷子的許攸攸,難道是菜不合她的胃口?雖然桌上的菜是按她的喜好做的,但每道菜的味道絕對不差。
“班長,我想留在這個小鎮。”她差點兒命喪這裏,但她也重獲新生。這裏給了她一個,她一定會拚命活下去,成為班長口中的強者。如果繼續跟著班長,給她添麻煩不說,恐怕她還會變成一個永遠躲在班長身後的鹹魚。
“你想好了就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別人生命中的過客。她恰好陪她走了一段路程,這段路程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特的記憶,這就夠了。
“謝謝班長。”
班長一直是她努力的目標,是她驀然發現的信仰。總有一天她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後,做一個即可衝鋒陷陣,又可與她舉杯暢飲的許攸攸。
“吃飯吧。”
“好。”
沒一會兒,餐桌上一菜不剩。放下筷子後,易長安驀地想起她身後一直有個兢兢業業為她擦頭發的季清風。
“頭發已經幹了,換一頂帽子再戴。”
“哦。”
“好好休息,我去洗衣服。”
易長安窩在沙發上,目光一直盯著在廚房門口洗衣服的季清風。二十一歲的他,其實相當年輕。他本該意氣風發,仗劍走天涯。但現實卻是他被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裏,卑微著的討好她,他是怕她丟下他嗎?
拉低帽簷,自打被他的故事荼毒後,她好像產生了越來越多的同情和憐憫。這是一種情緒,她不應該產生的情緒。
“你還沒有吃飯吧?”微微斂眉,剛剛都被她和許攸攸吃完了,他這個做飯的人還一口沒吃。
“衣服馬上洗好了,我再做一份。”
他抬手擦了擦臉頰的水花,食指上的創口貼微微脫落,露出了被菜刀不小心劃到的傷口。
“別做了,我帶你出去吃。”感覺就差一個小人指著她的腦門兒罵她,你還是人嘛。
“嗯,聽安安的。”他望著她,璀然一笑。
小鎮上有幾家營業的餐館,跟以前的餐館沒什麼兩樣。易長安選了一家距離近的,畢竟身邊這個人心髒不好,還是少讓他運動運動。
“你想吃什麼隨便點,我有很多晶核。”今天那兩個打劫她的笨蛋身上有不少低階晶核,正好用來當零花錢。
“謝謝安安。”被人養著的感覺還不錯。
微風輕拂,桌上很快就上好了菜,他執起筷子,細嚼慢咽。坐在他對麵的少女似乎在閉目養神,在她背後,走過一群被鐵鏈套著的人,身上黑漆漆的,手裏拿著鐵鍬等挖礦的工具。
在這末世,沒有能力就意味著會失去自由。
指腹摩擦著冰涼的筷子,他在那群人裏看到了一個熟人,她不會在意的,所以她應該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