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
突然從暗道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這條秘道隻有皇帝的親隨暗衛才知,這裏進來的除了他的人也沒別人了。不願多惹麻煩,飛雪閃身避進一個叉道,屏息靜氣,等著他們從前麵的主巷道經過。
幾個人影飛快的從她眼前閃過。快得她連過了幾個人都沒看清楚。呃,在地道中也用輕功?這麼急幹嘛?難道他們也是急著去救火的?下了大半天小雨,到處都濕濕的。那把火應該不至於將整個皇宮都燒毀吧?她不自覺的悄然尾隨過去。
“前麵有光線!”
“過去看看。”
簡單的對話聲入耳,卻像是震天驚雷似的劈得她皮焦肉痛!她剛剛才救出去一個,現在又來倆!他們是不是吃錯藥了啊!要來也不一起來!
飛雪又氣又急。突然,她反應過來。他們不應該知道這條通道。而且聽他們的話裏並不知道出口在哪裏。那麼他們已經見到金師兄了。既然知道了皇帝有問題,皇宮裏麵到處都是機關陷井。人家正拉開網在搜查刺客。他們還來幹什麼?這幾個人搞什麼啊?連從長計義都不知道了嗎?就急著進來找人拚命。
眼看他們已經到了出口,正在牆壁上摸索啟動機關。
飛雪眉頭緊攢。不行,她必須得攔截住他們,不然呆會兒又出現剛才的問題,她可不敢保證還有剛才那麼好運能不知不覺的就將人救出去。
“白當家,是你們嗎?”飛雪出聲叫道。
幾人猝然回首。
“臥龍莊主?”墨翌涵驚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在這裏等人。話沒出口,一陣陰風撲麵而來。接著隻覺呼吸一窒,一隻有力的大手已經掐在了她的脖子上。雙手本能的用力掰那隻大手。可是那大手像隻鐵鉗似的緊緊卡住她的咽喉,她的力氣就像投入大海,連浪都沒起一個。飛雪大腦有一秒鍾短路。
“二師兄,你別激動!”墨翌涵驚呼一聲,出手解救已經在翻白眼的臥龍莊主。
“對!先問清情況再殺他也不遲!”雲堡主也跟了過來。
白慕寒正欲折斷手中脖子的手,滯了一滯。飛雪趁機用膝蓋頂向他的下身要害,白慕寒沒防到他會來這種陰招。躲閃不及,突然的疼痛令他蹙眉閃神。就在那一瞬間,飛雪已經用力甩開了他的大手。
空氣疏通,“咳,咳……”接著便是一陣猝咳。飛雪閃身退出幾步之外,來不及問他們因何一定要殺她?墨翌涵突然又冒出一句差點令飛雪吐血的話來。
“對於這種道貌岸然,欺世盜名之輩。掐死他隻會髒了你的手!”
“咳!咳!你們發什麼瘋啊!”飛雪完全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招惹到他們了。莫名其妙的差點將命交在他們手上不說,還得遭受語言侮辱。“怎麼見麵就要人命啊?”
“雪兒呢?”白慕寒冷酷無情的聲音如冰劍橫刺而出。那雙寒眸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飛雪不自覺的怔顫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們是來找她的?
“你為了攀附權貴,竟然將雪兒送給皇上糟踐。枉大家當你是神來參拜。你也太不知恥了!”墨翌涵寒冰似的聲音,刺骨透心。再加上鄙夷與不屑的語氣,聞聲之人不被凍死,也要被氣死。
她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合著他們以為是臥龍莊主將雪兒送給皇帝了啊!飛雪頓感啼笑皆非!不過心中又在懊惱金元泄漏了她的行蹤。好你個金師兄!我好心救你,你就這麼報答我嗎?
“快帶我們去救雪兒。”雲堡主恨著她催促。
她這時才發現雲堡主的存在。雲老爹怎麼也來了?他也要參與到這場遊戲中來嗎?現在該怎麼辦?全都亂套了!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們雪兒沒事,她已經回家了。你們肯定不會相信吧?”
“你早上還說雪兒回南方了呢!”白慕寒冷冷諷刺道。
飛雪非常無語。如果寶寶知道了,肯定會用狼來了的故事來教育她吧!
“那,如果我說她是自願去見皇上的呢?明知道上麵正張著大網等你們,你們還會上去嗎?”她半真半假的問道。音落,她立刻收到幾道憤怒犀利的目光。那目光似要將她淩遲,又似要將她生吞了。刺得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開暗門!”冷厲無情的命令聲令人無法拒絕。飛雪情不自禁的欲按牆壁上的機關。忽然,她隻覺肩上一麻。伸到一半的手僵住了。大腦立刻回應她,她也償到被點穴的滋味了。
“自願?是你用寶寶做人質要脅她吧!”墨翌涵憤怒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接著伸手按向她僵直的手指正對著的機關。
暗門頓開,飛雪首當其衝的被他們當成了擋箭牌,擋在了最前麵。一股含煙帶恢的熱氣迎麵衝來。吹得她隔著人皮麵具的肌膚都灼灼生痛。奸詐的男人!飛雪在心裏鄙視他們。可是她又要阻止他們。可惜她體不能動,嘴不能言。她拚命給他們使眼色。
白慕寒用充滿殺氣的眼神掃了她一眼,掠過她身邊,穿過了那扇門。他的眼神裏分明寫著“你已經是死人了!”
雲堡主仇視著她,陰戾的眼神中明顯在威脅:“如果我的雪兒少了一根頭發,我定將你千刀萬刮!”推開她,也出了那扇暗門。
墨翌涵根本就不看她,直接拖著不能動彈的她一起出了那道門。
難道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為她做無謂的犧牲嗎?她有點後悔剛才沒有表明身份了!可是,就算她說她就是飛雪。問題是他們會信嗎?
如果他們還認得出她,那天在賭場不是早就該認出來了嗎?因為那天她根本就沒帶麵具。或者要等到他們的眼睛都像金元那樣看不見了,他們才會相信耳朵。而不是相信眼睛吧!
她亂想些什麼啊!他們雖然行為可惡,可是心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們是為了救她。她怎麼可以在心裏詛咒人家呢!
突然一股熱呼呼帶著腥味的液體濺到她的臉上,將她飄走的神魂給驚了回來。她眨了眨眼以看清眼前的情景。他們已經被大內侍衛給圍住了。情境與三年前在白府那一戰有點像。不同的是,那一次她是受他們三人保護的。這次,她明顯成了他們手中的盾。
就在她的眨眼之間,眼前已經成了人間煉獄。此時的白慕寒簡直就猶如那地獄惡魔的化身。他渾身散布的暴戾殘酷氣息已然放射到十丈之外。籠罩著整間屋子。
他麵無表情,雙眸血紅,充滿殺氣。出劍如電,劍鋒所到之處,那些侍衛幾乎是毫無返手之力。便已經倒地。而雲堡主與墨翌涵殺起人來,也是同樣心狠手辣,完全不給對手留一線餘機。上次在白家他們也有出手。不過決對沒有現在這麼恐怖。
“放開莊主!”一聲厲叱,人隨聲至,玄月舉劍落到了戰圈中。
“是你?”白慕寒認出玄月是臥龍莊主的侍衛。手中的劍倏地架在了莊主脖子上,威脅道“皇帝在哪裏?”
“白當家是要公然造反嗎?”玄月大聲質問。
“哼!老皇帝昏庸無能,奪人妻兒。難道不該反嗎?”白慕寒疾言以對。“快點說皇帝在哪裏?”他手中的劍又重了一分。
“白當家,你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你找皇帝為要傷及無辜?”玄月激將道。
“他無辜?”白慕寒冷笑。
“他為了攀附權貴將我女兒獻給皇帝,這叫無辜嗎?”雲堡主忿忿接道。
“你女兒?”玄月不明所以回道:“莊主什麼時候獻過人給皇上了?連我這個天天跟著她身邊的人都不知道。”
“哼!你少裝!”墨翌涵不耐煩的威脅道:“快點叫老皇帝交雪兒出來。不然,就別怪我們血洗皇城!”
“雪兒?”玄月驚愕的望著他們。他們為她而來,卻又拿她當人質。驚訝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無法動彈的飛雪。用眼神詢問她這時什麼情況?飛雪將頭轉開,她已經沒眼看了。這亂攤子她不想管了。
“你們認識雪兒?”從飛雪那邊得不到答案,他又轉而問白慕寒。
“雪兒是我女兒。雲家堡的三小姐。”雲堡主冷冷回道。
“也是我白家的當家主母。”白慕寒接著道。
“也是靜虛觀的小師妹!”墨翌涵也不甘示惹。“所以,你們最好搞清楚皇帝要是動了她的後果!”
“玄月!雪兒是誰?”皇帝的聲音突然從包圍圈後傳來。
“皇上萬歲!”仍有命在的侍衛們連忙轉身問安。
皇帝與白慕寒幾人則同時用銳利的目光盯住玄月。等著他的回答。
“玄月!”皇帝威嚴的催促聲中透著不耐。
玄月歉意的看了飛雪一眼,他答應過不告訴皇上她是女人的事。可是現在,事已至此。他已經無力再幫她隱瞞了。“回皇上,臥龍莊主小名雪兒!”
此話一出,震驚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