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雖然,趙管事覺得,他已經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但是有時候難得糊塗啊,腦子轉得飛快,幾個呼吸間,他已經想好怎麼圓這件事了,就說是丫鬟不懂事,打幾個板子也就是了。

正要開口,“見過伯爺。”

趙四這小子咋回事,怎麼把伯爺引過來了。

如果說伯爺他還有信心糊弄,不,是圓轉回去,那麼在看到跟在後頭得伯夫人的時候,再瞧從他們進來就存在感幾乎很弱的三小姐,他總感覺:

要完!

是誰最先叫走水來著?

現在傻子也不會承認了。

走水烏龍驚動了伯爺,夫人,他,趙管事,就是這場走水烏龍的罪魁禍首。

誰讓天塌下來,首先找個子高的呢?

再看看柔弱的三小姐,定是嚇壞了。

落後一步的定安伯夫人錢氏,第一時間把目光對準薑瑜。

這都是直覺了。

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趕在伯爺開口前,錢氏和煦的聲音響起:“伯爺也別怪三姑娘,三姑娘在江南住慣了的,雖說回家也有一兩個月了,但是不適應也是有的。”

又溫和地看著薑瑜:“三姑娘文靜些,但是底下丫頭伺候不盡心也不要慣著,你看今天整個府裏都驚動了,還好是虛驚一場。”

“夫人教訓的是。”

薑瑜倚在翡翠身上,低垂著頭,聲音怯懦。

每一次見錢氏,薑瑜都由衷地感激,她從心底看不起她們這些庶女,連母親都不願意聽她們叫。

也叫不出來啊。

而翡翠聽了錢氏的話,隻感覺一把火從心肝脾肺燒起來了,無恥啊!

這就是姑娘所說的,先聲奪人,先下手為強嗎?

姑娘哪裏錯了?跟錯扯上啥關係了?一來就扣這麼頂帽子。

但是,還得忍啊,她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定安伯薑延看著那碳盆子還在不斷升起黑煙,也有些無語,沒有接錢氏的話茬兒。

而是顧著安撫女兒。

“瑜兒,你沒事吧?這不怪你。”

他這個女兒,自小不在身邊長大,這十餘年裏,他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以至於他們父女關係生疏得厲害,受欺負了,也不會想著來找他這個父親。

不過,好在,瑜兒現在回家了,他還是有機會補償她,他相信總有一天,瑜兒會跟他親近起來的,要知道她還是個糯米團子的時候,薑延就幻想過不少,瑜兒跟他撒嬌的場景。

“父親,女兒沒事,謝謝父親關心。”

薑瑜朝薑延曲身行禮,起身的時候不知怎麼的踉蹌了下。

薑延連忙向前一步扶起薑瑜,“自家人,用不著多禮。”

錢氏冷眼瞧著薑延快要溢出來的愧疚疼愛,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諷意,這麼多年,薑延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瞎,她又有什麼意外的呢?

可是他們愛演他們的父女情深,她還不愛看了,“李嬤嬤,你……”

看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打斷她的話的丫鬟,錢氏眼皮子一抖,也是,費勁心思弄這麼一出,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