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濕漉漉的,全是汗水,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顏惜的。呼吸都好像被忘了,隻是緊緊地盯著大夫的一舉一動,還有顏惜臉上的表情。
“王爺……”
“王爺……”
數聲叫喊響起,陶樂兒並未抬頭,依然緊緊地盯著大夫的驅毒工作。
風夜燁也沒有看她一眼,一下子撲到窗前,轉頭沉聲問道:“她怎麼樣了?有沒有性命危險?”
“發現得及時,隻要將殘留的毒性驅除就好了,但需要好好調養。”大夫在救人時也見慣了家屬的威脅,所以也還很鎮定。
風夜燁沒有吭聲,跟陶樂兒一起靜靜地看著他的動作。
一時間,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顏惜偶爾的一聲悶哼。
陶樂兒偷偷地瞥了一眼,看到風夜燁那黑得像是暴雨前的天空一樣的臉色,不由得咬緊了嘴唇。那上麵早就因為之前快跑時的啃咬而血肉模糊了,這會兒正疼得厲害,她卻一無所覺。
慢慢地,顏惜的眉頭舒展開來,陷入沉睡當中。
陶樂兒暗暗鬆了一口氣。上帝保佑,惜惜沒事了!
“好了。傷者被折騰得累了,讓她休息一會,你們不要吵到她。跟我到外麵來,我還有事情要跟你們交代。”
陶樂兒緩緩地放開顏惜的手,放進了絲被裏麵,又替她拭去臉上的汗水,才起身走了出去。
大夫交代了一番,留下藥就走了。
陶樂兒低著頭,不敢去看風夜燁的臉色,更不敢看他的眼睛。雖然不是她放的毒,但如果她不自作主張去端早餐,也許不會這樣。
“誰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中毒?”話是對眾人說的,視線卻落在陶樂兒的身上。
陶樂兒抬頭,看到他眼中的嚴厲,瑟縮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隻是去廚房端了一些吃的過來,然後就回去洗漱。然後,小梅就跑過來說惜惜出事了。”
“是這樣嗎?”那一向嚴肅的聲音,此刻更是嚇人。
“回王爺,王府走了以後,五夫人就開始吃早餐。沒吃幾口,就突然間大叫著倒下了。後來,我就跑去找王妃了……”
“陶樂兒,抬頭看著我。”風夜燁鎖著那低頭縮肩的人,她不知道她那個樣子就像在告訴所有的人,她做了壞事在心虛嗎?
“陶樂兒”三個字他念得很重,樂兒知道他生氣了,甚至懷疑她要害惜惜。於是咬著唇,倔強地抬起頭來。你根本不相信我,是麼?
“早餐是你親自到廚房去端過來的?中途沒有給任何人碰過?是不是這樣?”後麵的幾個字,他的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她死死地咬著嘴唇,那上麵已經血紅一片。那大大的眼睛盯著他,裏麵明顯在控訴。
“是。”她隻答了一個字,便不再開口。
“那顏惜怎麼會中毒?莫非那些早餐裏,本來就有人動了手腳?”說著犀利的眼光掃視了一圈,大家都嚇得低下頭去,唯有陶樂兒。
“不知道。”你這樣當眾審問我,是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我生性歹毒,謀害惜惜麼?“你是懷疑我在早餐裏投毒,是不是?”
蔣元玲冷哼一聲道:“顏惜妹妹進王府以來,一向好好的。今日王妃親自伺候她用早餐,便馬上中毒了。這事叫人不能不懷疑啊。”
陶樂兒並不解釋,隻是瞪著風夜燁,她要的,是他的想法。別人怎麼想都不要緊,隻要他相信她,那就什麼都不怕。
“閉嘴!有本王在,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風夜燁沉著臉,怒斥一句。
蔣元玲縮縮脖子,退了一步。“妾身不敢。是妾身亂說話了。”
隻是她這樣一提,肯定所有人都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來人!把王妃和小梅關到牢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