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樂兒忘了,古代好像不叫洗手間。叫什麼來著,一時間記不起來。哦,對了。“我是說,茅房啦。”

“你肚子不舒服嗎?”穆秩野又在心裏笑翻了,他記得,這個方法墨鳶已經用過了。或許,她自己也不記得了。

“沒有啊。”她隻是借機去洗手,然後溜走而已。

“那為什麼要去茅房?”他還以為她會借口說肚子疼呢,她卻很爽脆地說沒有,倒是讓他意外了。

“洗手啊。吃過飯,手上嘴上都是油跡,不是要去洗洗的嗎?飯前飯後要洗手,這是基本常識好不好。”不過也怪不得他,古代人的健康觀念哪有這麼先進啊。

“可是,我記得你用膳前沒有洗手啊。”

“喝——”陶樂兒被噎了一下,狠命地瞪他。“我剛才忘記了,不行啊?你幹嗎記這麼清楚,討厭!”

“有關墨鳶的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啊。”在她回答前,他已經喊了小二。“麻煩端一盆幹淨的水上來,還有幹淨的帕子。”

“馬上就來!”

陶樂兒不甘不願地擦了嘴巴,洗了手。沒辦法,隻得乖乖地出了酒樓。

又要到街上去晃蕩找機會了,後悔死了剛才沒有趁機逃走。街上人多,她一跑出來就混到人群中,他肯定找不到人的。

兩個人又在街上走了很久,太陽已經慢慢地西斜了。

“我要去這裏!”陶樂兒指著某個地方,大聲宣布。完全無視周圍那熱辣辣的視線,很懷疑這個小姑娘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咳咳咳……”穆秩野輕咳幾聲,低聲問道:“墨鳶,你決定要進去這裏?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陶樂兒睨他一眼,冷冷道:“上次我差點在這樣的地方被一個大色狼下藥強暴了,你說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穆秩野被噎住了,摸摸鼻子不說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之後,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一聲不吭,讓別人猜不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心裏這樣對自己說,繼而又忍不住在心裏笑自己。這種想法,怎麼感覺比較適合現在的墨鳶。

陶樂兒輕哼一聲,背著手,大踏步地走向那個叫什麼“歡樂樓”的大門。

守門的人本來是要攔住樂兒的,可是看到她身後跟著的穆秩野,也就退開了。這位公子可真是風流俊雅,讓那些姑娘看得心花朵朵放。

“哎喲,這位公子好俊俏啊。不知道進我歡樂樓,想要什麼樣的姑娘。”

穆秩野看著樂兒,沒有說話。他知道,墨鳶肯定會替他回答的。

果然,陶樂兒往椅子上一坐,衣袖一揮叫道:“把你們這裏漂亮的姑娘都喊出來吧?我家公子公子有個特別的嗜好,就是喜歡很多人一起玩。告訴你們,我家公子可是隻求開心絕不吝嗇銀子的哦。”

“真的?如是說,公子請跟媽媽來。”看老鴇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就算樂兒不說,以她的眼力也能看出他們的身份高貴。

陶樂兒走到穆秩野麵前,用手背拍拍他的胸膛。“喂,你準備好足夠的銀子了嗎?到時候要是被抵押在這裏,我可是不會留下來陪你的哦。”

穆秩野隻是看著她笑,還是沒回答。她肯定恨不得他拿不出錢來,被人扣押,然後她就可以跑掉吧。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她那小小的腦袋裏打的什麼主意,他都清清楚楚。隻不過對他來說,隻要她開心,那麼再怎麼折騰他也是可以容忍的。她這樣古靈精怪的,總比她悶在房裏無聲抗議要好得多。隻要她還是那樣活力四射,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陶樂兒看他笑得雲淡風清,心裏那個氣啊。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跟在老鴇後麵氣呼呼地上樓去了。

穆秩野看著她那氣呼呼的身影,淡淡一笑。瞬間,樓裏的姑娘都恨不得自己被挑中。跟這樣風流倜儻的俊俏公子在一起,就算沒有銀子也甘心。

陶樂兒跟在老鴇身後,進了一個房間。霎時間,那濃鬱的脂粉味又增添了幾分。她不由得用袖子捂住鼻子,皺了一張小臉。

天哪,怎麼會有人喜歡在這種地方尋歡作樂?光是那股可怕的脂粉味,就讓人惡心得想吐了。

陶樂兒跟在老鴇的身後,進了一間應該算是上好的房間。房間很大,布置得很豪華,就是脂粉味太濃了。不過,青樓女子的審美觀,哪能好到哪裏去啊?

那種故事裏出淤泥而不染的青樓女子隻能在故事裏,不可能在現實中。你想想啊,進了青樓,誰會給你機會賣藝不賣身?怎麼說,賣藝也沒賣身來得錢多。黑心的老鴇會那麼好死讓人隻賣藝?她要是那麼好心,她就不會做老鴇了。所以說,進了青樓根本不可能還能保持清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兩位稍等啊。”

老鴇扭著腰身出去了,估計很快就會有一堆塗脂抹粉的美女衝進來,對著穆秩野上下其手。哈哈哈,想到穆秩野像個九子母一樣全身上下都掛著女人,她就憋笑憋得要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