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扛著麻子歡天喜地走了,路過大殿前還作了揖。
“石磐寺可真靈啊。剛求的姻緣,出了殿就遇上了如意郎君。你說是吧,麻郎。”
“什麼麻郎···我姓李啊···”
兩人的聲音漸不可聞,轉眼已是走下了半山腰。
蔥頭踮腳昂頭眺望了一下,擔心道:“哥,你說麻子會不會被帶回去打死啊?”
“麻子啊,可能會死,但不是被打死。”柳無憂搖了搖頭。
“啥意思啊?”
“你還小,你不懂。”
“什麼呀!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啊。”
柳無憂搭在蔥頭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拍道:“那幾歲才是關鍵。別想了,幹正事兒。”
乘著剛才的鬧劇吸引了香客的注意,兩人已經擠到了側院門口。
“好厲害···”蔥頭嘴巴微張。
側院是塊寬闊的練武場,十名體格健碩的年輕僧人身著短衫,在年長的大師傅指導下,手中降魔棍武得是威風凜凜。
十根降魔棍齊齊擊打在青石地磚上,震起地上塊塊碎石。
“好!”
“這功夫俊!”
一時間,掌聲雷動呼聲如潮。
蔥頭倒吸一口涼氣,這尼瑪怎麼整,那麼粗的棍子砸下來,三條命都不夠他們打的。
“哥,要不···額?哥?哎,你等等我啊。”
就在蔥頭胡思亂想的時候,柳無憂已經轉身走出人群了。
他忙不迭擠出沸騰的人群,一路小跑追上柳無憂的腳步。
“咱們現在打道回府嗎?”
“開什麼玩笑。”
“哥你沒看見武僧的棍子嗎?不夠猛嗎?”
“又粗又長還結實,是挺厲害的。不過這都不是阻止我們的理由。”
話語間,兩人走到了大雄寶殿前。
寶殿裏供著一尊大佛,大佛足有兩丈高,差不多與殿堂的橫梁齊高。
通體金光熠熠,寶相莊嚴,而且還有頭。
比柳無憂他們那個小破廟裏供著的無頭佛不知氣派了多少倍。
佛像前有一供桌,桌前是幾個蒲團,此刻正有幾個老頭老太太磕著頭,嘴裏念念有詞。
“保佑我家孫兒這次殿試高中,衣錦還鄉。”
“願我宋家來年生意紅火,日進鬥金。”
“希望我老頭能度過這次災厄,再等我幾年···再等幾年就好···阿彌陀佛。”
“佛祖啊佛祖,保佑我趙老四重振雄風,今晚在宜春樓殺他個七進七出。”
······
蒲團後麵排著長龍,香客們滿目虔誠,雙手合十,靜靜等著隊伍前移。
每個祈願的香客,起身後都會走到供桌旁的功德箱前,或多或少往裏捐些銀兩。
“阿彌陀佛。”
一個年紀與蔥頭一般大的小胖和尚站在功德箱邊,向每一個捐功德的香客回禮。
小胖和尚每念一次佛號,圓潤的臉頰都會抖一抖,憨態可掬。
“噥,看到了嗎?”
柳無憂對蔥頭使了個眼色。
“咕嚕,好多肘子···不,好多銀子。”蔥頭眼睛都直了。
“後天晚上,帶它回家。”柳無憂眼中放著綠光。
“嗯!”蔥頭眼中放著豬肘、冰糖、生抽、老抽、陳皮八角蔥薑蒜的光。
蔥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道:“為啥不是今晚?”
“這兩天晚上不得先來盯梢嘛。先摸清楚規律,才能讓我們的銀子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