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嗨,這上哪說理切(1 / 2)

北邊的寒風怒號肆虐,卷著鵝毛大雪刮過北疆依山嶺而建的城牆。

千瘡百孔的城牆上,一群頭戴銀盔身披輕甲的軍士們持著鐵鍬,鏟起一堆堆積雪倒入山下。

抖落的積雪砸在山下已是白雪皚皚的大葉香樟林裏。

一片大香樟葉被墜落的積雪震起,遭那寒風一吹,在空中瘋狂打著旋。

寒風吹過百裏,山穀平原中,身穿骨質盔甲的中年男子高高躍起,手中雙刀泛著紅光,狠狠斬在一頭體型如小船的惡虎身上。

惡虎吃痛怒吼,回身就是一爪,卻被中年男子行雲流水的驢打滾躲過。

寒風再起,奔襲千裏。

中原某處峽穀,一片打旋的大香樟葉落在某座道觀的飛簷上。

觀裏一老一小兩個道士步走遊龍,劍氣橫飛。

忽見小道士後撤一步,以退為進反手撩劍,打了老道士一個措手不及。

一道劍氣擦著老道士而過,正巧斬落幾丈外飛簷上的大香樟葉。

寒風呼嘯,大香樟葉飄飄忽忽,停在了一個躺倒在南頂山寺廟西院的少年臉上。

柳無憂撥掉臉上的落葉,麻木地望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

那明月,怎麼白白嫩嫩肉嘟嘟的?

柳無憂一個激靈坐起身,掃視了一圈。

這是哪?我怎麼被一幫和尚圍著?他們在說什麼?怎麼聽不清?

柳無憂晃了晃頭,一陣劇痛傳來。

腦仁像是與腦瓜分開了,搖起來似吉祥酒樓的蛋羹一般,一抖一抖的。

半餉,柳無憂耳邊才漸漸有了聲響。

“七師兄,你說這小子沒事吧?傻愣半天了。”

“不好說。”

“您給說說怎麼個不好說?”

“小師弟可是足足揍了他十幾拳啊。”

“對咯,那可是小師弟的十幾拳。”

“你猜上上次給小師弟揍了的十三師弟後來怎麼著了?”

“怎麼著啊?”

“擱那兩個月,見不得包子,一見著就渾身一哆嗦。”

“喲?見不得包子?您再給說說,為什麼見不得包子?”

“還不是跟六師兄一樣手欠,硬要搶小師弟的包子給揍的唄。”

“嗨,這上哪說理切。”

這特麼巴拉巴拉都在說些什麼···

柳無憂使勁兒拍了拍臉,心裏煩躁的很。

“你們是誰,老子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在寺廟裏。

一矮胖和尚朝另一個高胖和尚說道:“瞧,給揍傻了。”

“得,還失憶了。”高胖和尚聳了聳肩。

“老七老八,別說了。”

大胡子和尚兩眼一瞪,朝側院門口輕努了下巴。

兩和尚立馬閉嘴,搖杆挺得筆直。

院門,老和尚捋了捋雪白的胡子,身上披著的袈裟被寒風吹得咧咧作響。

“師父!”

靜德乖巧地跑到老和尚身邊站好。

老和尚摸了摸靜德的頭,邁步走進西院,徑直穿過人群蹲在柳無憂身邊。

柳無憂皺眉,眯眼看著他。

倒不是他想眯眼,是眼皮腫脹隻能睜這麼大。

“傷得有點厲害。”

老和尚一隻手緩緩搭向柳無憂額頭。

然而手剛觸碰柳無憂的刹那,一道寒芒直襲老和尚的脖子。

“警惕心很強。”

老和尚輕念一句,伸出右手輕輕握住寒芒。

苗刀戛然而止。

柳無憂用力抽拉,苗刀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