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嗆!嗆!
短短幾個呼吸間,柳無憂與何信躍互拚數招。
何信躍心中頗為震撼,眼前的半大少年估摸著就十六七的樣子,怎麼刀法如此可怕。
心口、脖子、頭顱···招招致命,刀刀索魂。
“二當家!當心!”
隨著一聲大喊,刀刃觸碰到鐵扇的刹那,突然改斬為刺。
刀尖那點寒光直指何信躍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何信躍手腕一轉,鐵扇在他手中舞了個花貼在刀麵上。
“玄冰勁!”
何信躍暴喝一聲。
鐵扇上白氣炸開,柳無憂的刀竟是被彈飛開來。
與此同時,破空聲在身後響起。
柳無憂想都沒想,就地連著兩個驢打滾。
他剛剛身處的位置,兩柄鉤子狠狠砸在地上,濺起大量落葉。
柳無憂站直身,泥土落葉從身上簌簌落下。
他不由感慨,驢打滾好用是好用,就是邋遢了點。
刀刃上傳來陣陣寒氣,即便是隔著綁布也能清晰感知到。
柳無憂微微掃視了一眼,刀刃上竟然結了一層白霜。
他伸手摸了摸,竟有刺骨的冰寒透體而來。
嘮啥子玄冰勁還挺猛,這要是被寒氣打入身體,估摸著得飽受寒毒折磨。
看樣子得小心點。
“弟兄們,點子紮手,你我一同發力,盡快收拾掉他。”何信躍眼神中透著警惕。
要說單對單拿下柳無憂,剛才那幾刀對拚下來,他自認有些懸。
倒還不如穩妥點,大家一起上。
幫眾們麵麵相覷,一時間猶猶豫豫竟沒人敢上前去。
“都他娘的愣著幹什麼,隨我動手。”
葛叔大罵一聲,鴛鴦鉤舞出花來衝了上去。
“殺啊!!”
其餘幫眾眼見著葛叔開了頭,手斧高舉大喊著也衝了上來。
而何信躍,則跟在最後,圍繞柳無憂身周,伺機而動。
柳無憂麵色平靜如水,側刀轉橫刀,做了個守勢。
一時間,樹林裏火光亂舞,刀影翻飛。
鮮血殘肢,咒罵哭嚎。
半盞茶功夫,地上又躺倒五人。
剩餘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添了幾道口子。
即便是武藝不錯的葛叔,左肩膀上也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鴛鴦鉤的左鉤墜在一旁,儼然是抬不起來了。
再看柳無憂,喘氣如牛滿身落葉,看似狼狽卻是毫發無傷。
那落葉也都是他自己不斷滾來滾去粘上的。
戰鬥不斷繼續,漕運幫眾也殺出了火氣,都不要命往上衝。
再加上何信躍見縫插針,不斷用鐵扇偷襲,寒氣順著刀刃上攀,竟是有幾縷湧入柳無憂的身體。
剛開始還見不出什麼,但隨著時間推移,寒氣累積,柳無憂動作竟然慢了下了,不如剛開始那樣的迅捷。
在加上體力有所下降,柳無憂眼前竟有些模糊了。
這樣下去不行!得使點手段!
柳無憂刀勢忽變,先是佯攻葛叔逼他後退,忽又轉身強攻三刀,瞬息砍死了何信躍身邊的兩個麻衣痞子。
貼身上前,一刀直斬何信躍的脖子。
何信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那柄鐵扇如影隨形擋在了脖子前。
嗆!
神兵交擊。
寒氣透過刀刃直逼柳無憂臉頰。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都充滿著必殺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