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正午。
“哥!吃飯了!”
門外傳來蔥頭的大喊。
柳無憂從入定中醒來,推門而出。
入眼的就是一個光溜溜的小腦袋。
“蔥頭你什麼時候剃了個光頭?你打算在石磐寺出家啦?”柳無憂不由咋舌。
蔥頭一身武僧淺色束身服,腦袋光溜溜跟打了蠟一樣閃閃發光。
“還不都是因為你!”蔥頭腦袋一低,兩頰鼓得老高,“都是你一定要我在寺裏學武!大師兄說留著長發習武不方便,照慣例還是光頭練起武功來方便一點。”
“聽他瞎叨叨,你哥我不也沒剃頭嗎?不照樣武藝超群。”柳無憂展示了一下自己在後腦勺紮成一束的黝黑長發。
“我當時也這麼說啊!
然後大師兄就問我,靜德是不是個光頭?
我說是啊。
大師兄又說靜德是不是武藝非凡,連哥你都不是對手。
我想了想,哥你好像確實打不過靜德。
大師兄接著反問,那頭發長是不是打不過沒頭發?
我當時一聽,對啊,有道理啊!”
“你就這麼被忽悠瘸了?”柳無憂憋著笑。
“什麼瘸了,是光頭了!還沒等我意識到大師兄話裏的問題,十幾個師兄就衝了上來,圍著我剃頭發,生怕我反悔一樣···這事兒都怪你!氣死我了。”
蔥頭越說越火,重重跺了一腳。
“蠻好的,蠻好的。比你之前的鳥窩頭看起來精神多了。”柳無憂摸了摸蔥頭的光腦門。
“哼!別動我腦袋!中午你也別跟我一起吃飯,看見你就覺得屈辱。”
蔥頭一把拍掉柳無憂的手,氣鼓鼓往後院走去。
走了幾步發現柳無憂沒跟上來,轉身一看,柳無憂僵直在原地,緊咬嘴唇渾身顫抖。
“幹嘛啊!哥你要敢笑出聲來,以後我們恩斷義絕。”蔥頭攥著拳頭重重一跺地。
“哈···不笑,我不笑還不成嘛。鵝鵝鵝鵝~~”
柳無憂臉色通紅,眼角有淚,喉嚨裏發著奇怪的聲音,跟著去了後院齋堂。
齋堂裏,柳無憂端著饅頭鹹菜,一個人坐在了角落裏。
隔了兩桌,蔥頭惡狠狠地盯著柳無憂,像隻剛斷奶的小老虎一樣。
禿頭的那種。
柳無憂無奈把頭低下,避開了蔥頭的目光。
他怕憋不住笑。
“怎麼一個人坐這?不跟蔥頭一起吃?”
靜魯端著飯食坐在了柳無憂的麵前。
這段時間一幫人混得很熟,在蔥頭和柳無憂他們強烈要求下,靜魯他們也不施主施主的叫,改而直呼其名。
“哈哈哈,別提了。”柳無憂笑著擺擺手。
“對了大師兄,寺裏怎麼這兩天都不見有人來上香啊。”柳無憂突然想起來什麼,出口詢問道。
他這兩日練完金剛訣走出柴房,寺裏除了幾位師兄在習武,便沒了別的聲響。
平時人聲鼎沸的大雄寶殿,都變得空蕩蕩的。
“哦,可能之前被漕運幫的嚇到了吧,緩兩天估計就好了···”
靜魯話還沒說完,七師兄飯食往桌上一扔,說道:“什麼呀。明明是漕運幫的人天天在山腳下遊蕩,香客們根本不敢上山,現在都去了西山的迦忄···嗚嗚嗚···”
靜魯一把勾住七師兄的脖子,死死捂住他的嘴。
“老七你個大喇叭,師父不是說了不讓我們跟無憂說嘛。”
柳無憂放下手裏的饅頭,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
“漕運幫在山下搞事情?”
“哎呀!大師兄你撒手,說都說了,你就讓我說完啊。
漕運幫的人就是在搞事情,他們把上南頂山的路都給擋住了,隻要一有香客想要上山,他們就圍過去凶神惡煞地把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