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近晚上十點了。
薑瓷換鞋走進客廳,看到家夥穿著一套藍色睡衣,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正精神奕奕地看著電視機播放的動畫片。
她轉身,壓著聲調跟傅時禮:“你兒子年紀就熬夜上癮了。”
這告狀的。
傅時禮將車鑰匙擱在一旁,神色似笑非笑地:“你不在家,沒人管他。”
“爸爸就不能管了嗎?”
薑瓷語氣輕飄飄的問完,也不等他回答,又哦了一聲:“爸爸要做好人的。”
傅時禮深泓的眼眸盯了她幾許,作勢伸手要將女人拽過來,還沒碰見,薑瓷就先一步對沙發上的身影喊了:“傅慕池,你媽媽回來了。”
家夥迅速轉過腦袋,大眼睛還透著微微茫然。
可能是一時間還沒找到人,等過個幾秒鍾遲鈍反應過來,看見薑瓷站在客廳的時候,腳手一骨碌爬起來,很興奮跑過來:“媽媽。”
有孩子在,傅時禮的行為立馬收斂,單手抄著褲袋,身姿挺拔沉靜站在一旁。
而薑瓷彎腰,手裏提著盒子不方便抱這個胖墩,便摸摸他柔軟烏黑的頭發:“你怎麼還不睡覺呀?”
嗣寶搖晃著腦袋,話慢吞吞:“媽媽不在家,爸爸也不在家,嗣寶睡不著。”
自己看動畫片看的津津有味的,還把事推到了家長不在家身上了。
薑瓷讓傅時禮把孩子抱上來,她將電視機關了。
比起爸爸的從容溫柔,媽媽有時候會嚴厲一些。
嗣寶大眼睛盯著黑屏的電視機,盡管舍不得移開視線兒,還是努努嘴什麼都沒。
他胳臂抱緊了爸爸的脖子,很聲哼了哼。
傅時禮修長大手揉了揉他腦袋瓜,嗓音低緩:“你媽媽是女孩子,我們要讓著她。”
嗣寶想想也對。
他眼神瞄到了薑瓷手上提著藍莓,咽口水問:“媽媽,你手上是什麼呀?”
薑瓷將藍莓放桌上,轉身道:“很酸的,你不吃的……給你爸爸吃。”
嗣寶正到了要吃的年紀,沒嚐過的東西就算家長跟他不好吃,也要吃過才知道。
被他看見了,就要眼饞著了:“要吃。”
薑瓷打開盒子,拿一個給他嚐。
嗣寶嘴咬了口,肉肉的臉蛋都酸得皺巴巴了。
“看吧,都了你不吃的。”薑瓷看家夥酸的流口水,輕笑著,轉身拿紙巾去給他擦嘴巴。
嗣寶就咬了一半,手就把剩下的往爸爸嘴巴塞:“這是媽媽給爸爸吃的。”
傅時禮低眸,沉靜看著自己兒子孝順的行為。
藍莓是很酸,難怪薑瓷和孩子都不吃。
他麵不改色吃下,嗓音開腔對薑瓷:“兒子這點像你,懂得孝敬我。”
薑瓷被他的臉一紅。
好吧,她就是覺得藍莓太酸了,畢竟是她自己買的,又浪費了。
就打著主意帶回來,讓傅時禮解決掉吧。
時間轉眼過得很快,到了下個月。
薑瓷就不能每回家了,她忙碌起進劇組拍電影的事,這段期間,薑家依舊不死心打來了兩通電話,她接了一次,便沒有再接。
老爺子大壽的事,薑瓷不過問一句。
她和薑家那點事,唐燕瀾也從傅時禮口中得知了些,雖然和薑瓷是婆媳關係,到底又沒到親生的份上。
唐燕瀾也隻能私底下跟傅時禮:“關係別鬧得太僵,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做,高家得了教訓,現在大家就算議論,也不敢放台麵上來了。”
自始至終,薑瓷的態度都很有原則。
她哪怕被薑瞬言貼上薑家的標簽,也絕對不會出席薑家任何公開場合。
到了五月底時,也是嗣寶的生日。
這,薑瓷將劇組的事都交代給副導演,特意抽了一下午的時間出來。
她下午三點回的家,下了車,就先看見嗣寶在門口晃,穿著新衣服,上跳下蹦的。
“媽媽。”
家夥先看見她了。
薑瓷微微的笑,走過去摸摸孩子的腦袋:“你怎麼站著門口玩?”
“在等媽媽。”嗣寶還記得薑瓷要做蛋糕的事。
雖然爸爸對媽媽的廚藝不是很抱希望,但是呢,他卻還是很期待的。
薑瓷領著他進去,客廳裏,傅時禮也在。
男人穿著灰色家居服站在樓梯口,修長大手隨意地插在褲袋裏,站姿挺拔沉靜,深不可測的視線朝一大一的身影投來了。
薑瓷白皙的指尖慢慢卷起衣服袖子,她昨晚答應了孩子,要給他做個蛋糕吃的。
嗣寶明顯是很期待,邁著短腿就跑進廚房。
“媽媽,你快來。”
他童聲歡快的傳出來。
外麵,傅時禮長腿邁步走近,低聲:“你兒子整都在念著做蛋糕。”
薑瓷邀請他:“一起?”
男人神色似笑非笑,大手抄在褲袋裏都沒拿出來的打算。
薑瓷轉身走進廚房,他倒是也不緊不慢跟在身後看。
嗣寶已經把保姆準備好的圍裙和廚師帽都翻了出來,做個蛋糕也要有儀式感,自己戴上後,又去給薑瓷:“媽媽,別弄髒衣服哦。”
薑瓷伸手接過,也學著孩子將圍裙係好。
比起看起來很有經驗的嗣寶,她完全就像一個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