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想要離開朕?喬熙,朕會讓你再也沒有辦法離開朕!”
之後便是一道白光,喬熙眼前一片空白,下一刻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度醒來,她發現自己在一個沒有門的密室裏。
燭火搖曳,在陰暗的牆壁上留下明暗不定的倒影。空氣中似乎有潮濕的氣味,有點像背光處青苔叢生後的氣味。
密室裏麵一應俱全,什麼都有。
身下的床榻也很軟和,是有精心修整過的。
喬熙這一次開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人嗎......”
回應他的,是突如其來的慘叫聲。
聲音淒厲,像是在忍受什麼酷刑......
酷刑......
喬熙腦子中一晃而過水牢二字。
她牙關發抖,一時間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冷的還是怕的。
“陛下,當心腳下。”是江漓海的聲音。
喬熙急切地從床上坐起,便看見這密閉的房間裏,突然有一麵牆緩緩裝轉動,下一刻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容淮玄色的皇袍。
他依舊是雅致分明的矜貴模樣,隻是在那隨處可聞的哀嚎聲中,叫人心中平生幾分可怖之意。
他看著喬熙,下一刻,露出一個聊勝於無的微笑,以示安撫:“小喬醒了。”
“這是什麼地方?”喬熙看見他走到自己麵前,於是伸手捏住了他的衣擺。
她仰著頭,麵容中透露出幾分脆弱,原本嬌豔鮮紅的唇色,因為驚慌失?血,變成了淺淡的緋紅。
容淮看著她,麵色平淡,甚至漸漸的,透露出幾分憐惜的模樣:“睡了三日而已,小喬怎麼就看起來瘦了許多。”
她竟然睡了整整三天。
“朕隻是是想處理掉那些不該存在的人,可小喬為了他,竟是不惜以死相逼嗎?”說到最後,趨近涼薄。
喬熙心中一緊,隨著他的話,有一些模糊零碎的片段,一點點清晰了起來。
原來她之所以昏過去,是因為最後的時候,“她”為了那個名叫傅思言的人,一頭撞在了禦書房的梨花木桌上……
喬熙不可置信地摸著自己的額頭,果然,那上麵有厚厚的一層紗布。她頓時僵住,開口時嗓音沙啞,帶著些許慌張:“不是的,那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母後撞壞了腦子,開始說胡話了嗎?”
容淮心疼地皺了皺眉,他摸著喬熙的額角,輕聲道:“還好,太醫說母後不會留疤,不然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那個混賬?”
“你對傅思言做了什麼?”喬熙看著他,問得沒有半點底氣,如今在她麵前的容淮,麵容陰戾,滿滿的淡漠。
他哪裏還是初見時那個隻是因自己幾句戲弄,就手足無措的少年?
他成長得太快,手段已經具備了一個帝王所需要的狠辣。
此刻,他麵對喬熙的提問,隻淡笑不語地看著她。
喬熙其實是不怕的,可是她的聲音不自覺發抖:“你究竟想做什麼?”
“母後,還有七日就是秀女大選了。”
容淮緩緩坐在她的身側,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詰問,他輕輕撫摸她的發,話語溫存不已:“我已給母後選好了一個新的身份,到時候母後就以秀女的身份進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