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強盜邏輯,你倒是個會搶功勞的。”她挑眉挑釁的看著他,說道“怎麼!你不服氣嗎?”
他含笑看著她,她驚訝的睜大眼睛,說道“哎呀!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是吧!不服氣是不是?我告訴你,有本事你就這樣看著我,對,沒錯,就像現在這樣!哎呀!你還真這樣看著我是吧!我跟你說,你不服氣也給我憋著!”
他笑出聲,鳳眸微微眯著,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見到她依舊生龍活虎、張牙舞爪的囂張模樣,他也就安下心來了,仔細想來,以前都是他多慮了,正如她所言,她的身世怎麼樣都跟她現在的生活無關,她更不關心自己是誰的孩子,她真正在乎的隻有她愛的人,她會在意這些事情,無非是害怕這事會傷害到自己最在乎的人。
站直起身,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掛在衣架上,喬沐就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家肖大神的一舉一動,什麼穿衣有型都弱爆了,這脫衣還能美如畫的才是真諦啊!何況這脫衣還有料,等等,剛剛她是被無視了,是吧?
等他回頭,看到的便是喬沐那一臉鬱悶的模樣,無奈的輕搖頭,他走到她麵前,開口說道“在這裏呆上癮了?還不打算走,是準備跟這把椅子共度一生嗎?”
喬沐白了他一眼,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卻是神情有些痛苦,肖言拉住她的手才沒有摔倒,她坐在椅子上,哭喪著臉看著他“好像,睡了太久腳麻了...”
他似是無奈的歎氣,手靈活的在她的小腿肚按揉著,她臉頰微紅,感覺好些了,她才開口“別按了,已經好多了。”
他停下手站起身,手伸在她眼前,她愣了愣,緩緩抬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中,他收攏手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微微用力一拉,她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原地跺了跺腳,沒有麻痹的感覺了她才點頭,示意沒問題了。
回家的路上,一切都一如往昔,好像這座城市,從來沒有改變過,夜晚的霓虹燈就像是浮動的明珠熠熠生輝,耀耀奪目,斑駁的燈光照射在人的臉上,看上去就像是給人披上了迷幻的外衣。
空空蕩蕩的房屋,占地麵積大,裝修豪華,左不過就是個華麗的牢籠,這房子隻有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住著,形單影隻,黑夜,是最好一個人品嚐孤寂的時刻,微微搖晃手中的酒杯,淡淡的紅酒香氣便彌漫開來,舉起被子,暖黃的燈光透過,紅酒也顯得格外有光澤,那色彩更為豔麗,就好像是新鮮熱烈的血液在流動著、激蕩著。
窗外漆黑一片,隻有屋子裏的燈火通明照射在那一小片地方的光亮,微微抿了口紅酒,唇齒留香,白天她的話還言猶在耳,她的神情也曆曆在目,沒有想過她竟然是那個最看的開的人,她說要自己放下執念,她依舊可以將自己當成好友,他也想放下,隻是說放下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麼多年,支撐他的就是恨意和執念,可現在突然間讓他放手,他如何放?放下了以後,他又該怎麼辦?這個人生都變得一片空白,仔細想想,他還真像是一條可憐蟲,不然怎麼會除了恨以外,他的人生和思想世界就是一片空白呢?
壓抑的室內傳來“嗡嗡嗡”震動的聲音,這聲音無異於是令這氣氛變得更為窒息,黑眸閃過一抹異樣的光亮,臉上的煩悶之色隻增不減,拿過手機,手指輕滑。
男人恭敬的聲音便傳播開來,他說“董事長,那兩家雜誌社隻有一家還不肯撤下版麵,並揚言說,不要妄想他們會就此收手,他們會追蹤到底,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曝光出來。”
疲憊的抬手按了按眼窩,低啞著聲音開口“真相?隨他們去吧,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在去做什麼,算了,你不用管這個了,對了,你們趙總裁今天都做了些什麼?”
電話那端的人默了默,開口道“趙總裁他今天什麼也沒有做,準時上班,一直待在公司裏,直到下班時間到了,他才開車離開,而且並沒有去哪裏,而是直接開車回家了。”
“嗯,我知道了。”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將手機丟在床上,嘴角勾起諷刺的微笑,他當然不需要去做什麼,該做的他都做的差不多了,他隻需要躲在幕後發號施令,功成名就的他也可以謝幕,轉向幕後,暗箱操縱這發生的一切,恐怕那不願意撤下消息的雜誌社就是他的功勞吧?
為了爬上這個位子,他也算是大費周章,耗費了不少的精力,真是可笑,他避之唯恐不及,拚命想擺脫想丟棄的,竟然是別人費盡心思想爭奪的,他原就不想回到這個家來,更不想當什麼勞什子的代理董事長掌管這個集團,對於他來說,他情願平平淡淡的過著奔波勞累卻很幸福的生活,其實他的心願也不難完成,很容易就滿足了,可惜他身不由己,沒有那個機會去過他想過的生活,一出生便注定的身份,要怎麼擺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