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嫌他髒,不可一世的韓慕風也垂下了頭,可轉念一想,不對呀,她還沒有見到他的臉,怎麼能是嫌棄他?
“你怎麼了?”想去扶一下的,可韓慕風又怕她吐得更凶,舉起的手放了下來。
“男人,髒!”吐完了的瀾玥,拿出紙巾擦了擦,對上男人詢問眼神,她眼眸裏覆上了一層霜,霜裏還涰滿了恨。
這神情,可不就是山坡上出現過的?冷到極致,恨也極致。
韓慕風假裝看了看手,“手哪兒髒?”他想問下去,想知道為什麼那麼嫌棄他或者嫌棄男人。
可瀾玥不想往下,許是喝多了,她頭昏沉沉的,無力的靠坐在艙裏的軟榻上。
“你似乎特別恨男人?”
“不,我隻恨對我不懷好意的男人。”
“比如?”
“比如男人絕對不能對我有一丁點的齷齪心思。”
碰,更不行。
這是有多嚴重的心理障礙?
對於平常的男人,或許會覺得她隻是怪癖多,可韓慕風大致能猜到,是因為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令得她變成如此討厭男人也討厭他,若是他此時露出真麵目,她又會作何表現?都不敢往下想。
這簡直就是殺人又誅心哪,一點希望也沒給他留下。
要是瀾玥知曉韓慕風此刻的心理,她肯定會呸一句,就你這樣的禽獸也配有希望?
韓慕風意識到,之前發了瘋一樣的找她,自己是真的放不下她?還是認為把她安排在身邊能減少一些心裏的負罪感?如若現在拿下臉上的布,告訴她,自己就是那對她幹了喪盡良之事的那個人?然後不管人家願意與否直接虜進宮當成自己的私有物?
不,韓慕風,你不但要人還想要心?
你讓姑娘愛一個強暴她的人?
可能嗎?
韓慕風見姑娘已經闔上眼不去理他,瞬間難受之極,他終究還是不敢扯下那塊黑布,隻了句往後別打這樣的賭之後,就默默的退了出船艙,帶著李立消失在畫舫之外。
順財也帶著半醉的瀾玥回了楊府,一場鬧劇終是散了。
方慶軒和江汝在楊府裏焦急著呢,就見瀾玥人已經回到府裏。
“玥玥,你沒事吧?”
方慶軒以為按照皇帝的性格瀾玥會被直接帶進宮裏,這時候見人回了來,倒是意外,但他也不敢問原由,也怕瀾玥問他話,幹脆找借口走人。
“玥玥你回來就好,害我還讓方忠去搬救兵,也不知道那廝搬到哪個角落了,現在既然用不著,我先回去看看。”方慶軒完腳底抹油一溜。
瀾玥隻瞄了一眼方子,愛走走,走了清靜。
“玥兒,可擔心死我啦!”江汝被方慶軒強帶著回來,他也不告訴她什麼事也不讓人出去,隻能在府裏急得團團轉。
“我好著呢。”
“不用陪那個人啦?”
“不用,阿汝,流螢,我要洗洗睡,頭暈。”
瀾玥被江汝和流螢架著回後院,喝果酒都能醉,真是一點酒量都沒。
第二,周亦淩來告訴江汝,江家父母對她的婚事暫時擱下。
江汝一走,瀾玥也帶著她這些畫好的山莊圖紙,帶著流螢大貓回了仙女庵。
仙女庵裏也如萬姑姑所料,自那次後再也沒人去搜查瀾玥的下落。
不止是庵裏,自從畫舫之事過後,韓慕風已經放棄了把瀾玥帶進宮裏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