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黎明前的夜是最黑的。
黑夜不足以讓人們冷靜,但有人沉溺於夜色,待明。
305裏發生的一切都護工看在眼裏,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眼裏噙著淚水,略微有些激動。
“這些年,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沒有人道口中的“你”是誰,或許是王磊,或許是黃泉,也有可能是死去的傅恒旭。
305房間,王磊坐在床上,用最平淡的語氣,述說著最荒唐的故事。
“你一直以為正的東,其實都是錯的。”
“你道救助站的電梯裏為麼會有一麵鏡子嗎?大部分的說法是,鏡子能給人一種間變大的錯覺,減輕內心的焦慮恐慌,電梯裏的人能通過鏡麵觀察圍情況,防止小偷和騷擾,還可以幫助坐輪椅的人。”
“的是這樣嗎?”
“不,至少在救助站裏,可以肯定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救助站裏的電梯裝有全方位攝像頭,小偷和騷擾者無所遁形,殘疾人會有護工24小時陪同,按照這種說法,鏡子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存在未必合理,卻必定是有原因的,救助站裏的鏡子,時有時無,不是一個人都可以看見的,能夠看見鏡子的人都是殊的。”
“極致的善,極致的惡,在善與惡之中苦苦掙紮的人啊,終於在鏡子裏遇見了我——黃泉。”
黃泉微微一愣,下一瞬卻笑了起來:“是有趣,如果你是我,那我又是誰?”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準的來說,是黃泉這副軀殼的主人不是你,而我所擁有的‘王磊’這副軀殼的主人,也不是我。”
黃泉全沒有把王磊的話在心上,他隻是一直在笑,唏噓道:“看來我錯了。”
“我本就不該去找一個瘋子談話,這樣隻會讓我覺得自己也是一個瘋子。”
王磊無奈的搖搖頭,憐憫的目落在黃泉的身上:“我以為你擁有了我的軀殼,會有所變,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沒想到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難道你就不想道,為麼救助站裏工作人員都沒有我以前的記憶嗎?為麼關於十八歲前的記憶,你會一片白呢?”
黃泉心中一顫,不可置的看著王磊,質問道:“你怎麼道這些的?”
“不要著急,故事剛剛開始。”
王磊靠床沿,閉上眼睛,慢慢抬起頭,陷入憶之中,往事一幕幕重新浮現在腦。
“在雲城的某個偏僻的村子,有這樣一戶人家,夫妻都是民工,他們有一個孩子,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良好的育,長年在外工。”
“不幸的是,在一次高作業中,這對夫妻由於沒有好全措施,從高樓掉了下去,當場去。”
“這個孩子當時讀高三,高考的前一個晚上,他從班主的口中得了這個消息,他並沒有哭,當時表現得很平靜。”
“就在那一晚,他走了,他想去工地討個說法,準的說是——報仇。”
“他把好幾個月的生費都了,幾經波折,終於來到了父母出事的工地上。”
“可惜他還是去晚了,工地出事,老板跑,建築爛尾,他報警了,之後便是草草場,卻也沒有了下文。”
“這個孩子為了在雲城生存下去,找了好一份兼職,初入社會的他哪裏懂得麼人情故,他堅到發工資,租了一間便宜的房子。”
“後來他又換了好幾份工作,進過廠,當過服務員,過,甚至還去過工地,可惜都沒有堅下去,最後幹脆日躺在出租屋裏,四處借錢,靠著煙酒度日,渾渾噩噩的,對生的激情一天不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