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晚上,出不出來隨意。不過門內有個規矩,十月寒露開始,直到霜降結束,黑市開張的時間內。
街麵上任何違背宵禁之人,不得抓捕。咱們這些捕快,霜降後每人能領整整十兩銀子呢。”
“?!”賀曜聞言一驚,竟然還有銀子拿。看來劉捕頭人還不錯,自己吃肉不忘記給兄弟們喝一口湯。
“嘿嘿,沒想到吧?當初老爹花得五十兩,兩年就能撈回本。”王虎憨厚一笑,對於他這種獵戶之子,賺銀子可比守護一方百姓平安的口號實在。
“你那一百兩紋銀,當差五年”話未完,賀曜把手上抱著的盒子扔在兄弟手上,打斷道。“打開看看。”
王虎一臉迷惑地打開盒子,十根銀錠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啪!”
“這是大人剛才丟給你的?”
“嗯。”
“”
王虎他自閉了,自己還炫耀呢,跟曜哥一比屬實是個弟弟。
“別愣著了,這個月的數該交啦!”
前方,不遠處傳來吼聲。
“上去看看。”
賀曜走在前頭,王虎跟在後頭。十幾步後,便瞧見三個一身短打裝扮的漢子,站在一個燒餅攤前。
為首之人蠻橫地奪過攤主的錢袋,上下掂量了幾下,交給身後的手下。
“不夠,明不給足,以後別來這裏擺攤賣燒餅。”
這麼豪橫的嗎?
賀曜半年來平日很少來鎮裏閑逛,對於清河的了解,隻是腦海中的記憶+偶爾所見所聞。
幫派之類的他了解,但這仿佛一手遮的模樣,他是真不知道。
碼頭才是肥肉,跟窮苦百姓搶錢,未免太掉價了吧!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眾人,卻見這幫人早已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更別提有人敢仗義執言,總之將忍氣吞聲發揮得淋漓盡致。
畢竟大家都是窮苦人,既然惹不起的話,那就不要招惹。老老實實挨欺負吧,反正又不是活不下去。
反抗?
別鬧,去一趟醫館得花多少錢。
“裴恒的哥哥裴勇,怒蛟幫的頭目。碼頭那邊的肥缺,隻有咱們鎮上兩大幫派的大頭目才能染指。
似他這等幫派中層,不想去碼頭拚命。除了管理一條街上的商販外,基本沒什麼油水可以撈。
酒坊、勾欄、當鋪、糧鋪、鹽鋪等等,最賺錢的生意全是趙李兩家一手包辦。誰不知道兩大幫派,其實是兩位老爺的走狗。”
狗可不敢咬主人!
“而咱們劉大人可是個狠人,初來清河直接插手了黑市生意,硬生生從大老爺手們裏咬下一塊肉。”
王虎話裏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賀曜有便宜大哥撐腰。區區一個怒蛟幫頭目,他可以隨便搓扁揉圓,狗主子不敢出頭。
“嗬嗬,裴勇你好大的口氣。”
“誰?”
平日作威作福慣了的裴勇聞言,整個人立即陷入暴怒。
一群窮人罷了,不躺著變換姿勢任由他欺負,居然還敢反抗。
狗膽包!
當裴勇轉頭看見來人時,額頭上的冷汗刷的流了下來。
一身官服,兩位捕快。
在劉捕頭尚未謫戍清河鎮前,鎮上隻有兩個聲音存在。
六扇門?
一樣是條哈巴狗。
但短短兩年時間,形式瞬間逆轉。
清河鎮響起了第三道聲音,獨屬於衙門的話語權。
“呦,原來是虎爺。您今怎麼有雅興巡街?”在窮人麵前是巨人的裴勇,呼吸間變臉成為狗腿子。
“不敢,勇哥才是爺。我一個的從九品捕快,哪裏敢管裴爺的事?”王虎一翻陰陽怪氣,聽得裴勇臉色跟霓虹一樣,接連不斷變換。
胸中鬱氣積蓄,可惜不敢發泄。
人家是官,他是民。
自古民不與官鬥!
“哎呦,我裴勇一介布衣,算什麼東西敢讓您叫爺。咦!這位爺瞅著眼生,不會是新入門的官爺吧?”
裴勇真是個人才,句句不離爺字,處處哄著王虎話,想要把事情揭過去。
“裴爺什麼時候稱霸清河呀?”
賀曜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差點沒把他嚇昏。
(?`?Д?′)!!
稱霸?
還?清河!
除非我活膩了。
不然誰敢呀。
“官爺您笑”
話未完,王虎打斷道。
“這是我大哥賀曜,叫聲賀爺聽聽。”
“賀爺,賀爺!您二位今高抬貴手,把我當個屁放了如何?”裴勇很聽話,哪怕心中恨極了二人,亦是毫不猶豫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