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押著麵容悲戚的裴勇抵達六扇門,正在看門的錢老司閽頓時一愣。

清河鎮時常一兩月都不見捕快抓人回來,剛剛入職的賀曜出去一趟帶回個人,他能不新奇嗎?

“這不是怒蛟幫的頭目嘛,子犯了啥事。”

鎮子屁大點地方,活了多年的老司閽誰不認識?

不等姓裴的開口喊冤,賀曜狠狠一捏他的斷臂,疼的對方齜牙咧嘴隻顧痛呼。

“此人膽大包,光化日之下竟敢搶奪本捕快的佩刀。”

“?!”

錢司閽聞言一驚,下意識後退三步急忙拉開距離。

媽呀,佩刀都敢搶的混賬,指不定突然暴起傷人,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陪葬。

見此,賀曜不再與其攀談,而是壓著裴勇直奔六扇門地牢。

望著三人背影,錢司閽陷入沉思。

區區一個幫派頭目,食了熊心豹子膽?

“官字兩個口。”

路上,裴勇咬牙切齒道。

“牙尖嘴利,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好好招呼你了。”對於敗者的衰嚎,賀曜並未過多理會。

不一會兒,一行三人來至地牢門前。

“呦!二哥來了?”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正是今日負責值守牢房的五位強體捕快之一。因為腦袋比較大的緣故,門裏眾位同僚都叫他雷大頭,本名倒是不知。

“”

我啥時候多了個二哥的外號!

“咦?這不是裴勇嘛,他居然敢找您的麻煩。嗬嗬,二哥放心,等會兒進了牢房,我肯定好好招呼他。”

他一臉殷勤,對賀曜明顯比劉捕頭更加上心。二人一個是謫戍,一個是本鎮出身。前者早晚得調走,後者以昨晚的表現,很有可能成為頂頭上司。

對此,裴勇反而是一臉懵逼。

姓賀的不是剛剛入門的捕快嗎?

怎麼你們同是從九品的官職,整的好像身份地位要矮上人家一截呢。

“開門,我親手送他進去。”

“好嘞!”

話音落下,雷大頭立即轉身返回,讓開一條路。

三人一前一後進入牢房,賀曜打量起四周布置。

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周圍空間僅有十幾平米,床榻桌椅一應俱全。房門正前方靠裏,有一條向下的台階,盡頭是一扇鐵門。

鐵門後麵,才是關押囚犯的地牢。

“二哥,帶您見識一下咱六扇門的牢房。”雷大頭拿出鑰匙,走下台階打開鐵門,站在下方揮手示意跟上。

王虎早就見怪不怪,一臉淡然的押著裴勇走了下去,賀曜則緊隨其後。

“砰!”

待到四人下了地牢,雷大頭關緊厚重鐵門,拿出鑰匙重新鎖上。

“嘿嘿,二哥。別怪弟謹慎,當初劉大人沒調任清河前,咱們可沒這麼多規”

話未完,被關門聲驚醒的囚犯們嘶吼打斷。

“放我出去!”

“我是冤枉的。”

好家夥,賀曜真沒想到一個五六千人的鎮,居然羈押著如此多的犯人。

一眼掃去,起碼有十幾人關在生鐵打造的牢房裏麵。

“吵什麼吵?是不是皮又癢癢了?再吵,給你們上刑!”

雷大頭臉色變得凶惡,一開口直接震懾住了囚犯們。

“有沒有冤,自己心裏頭清楚。真要有冤,等十二月去了平城,你們對城裏的官老爺們喊冤。我一個負責看管牢房的捕快,還能私自放你們出去不成?”

俗話: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為官。

別看他對賀曜畢恭畢敬,以為是個好欺負的人。

實際上,能當捕快的,有幾個是善茬?

“二哥,這裏是咱們六扇門防禦最堅固的地方。任何官員都不敢在建造地牢中貪贓索賄,如有發現滿門抄斬。”

賀曜點點頭,很好理解。

六扇門羈押的人,多數是江湖人士,手上功夫不淺。

普通牢房困不住人家,再者了誰沒三五好友,萬一他們心中發狠劫獄。建在地麵上,用來關押普通人的青磚囚房,跟紙一樣一捅就破。

在雷大頭的帶領下,四人走向地牢深處。

“這是專門用來關押武者的,熬練境以上的人進來,想要出去也難如登。”

裴勇快要哭了,我就一半隻腳踏入強力的頭目,你們至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