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家在外縣的鄉下,是個僻靜的村子,但他家的房子特別氣派,據說是年前剛建起來的,大概他從那些煉屍人手中拿到不菲的好處。
他說了要去躲躲,此時不知道還在不在家裏,我們敲了半天都沒有人應門。
我看了看周圍幾戶農家,沒有一戶與他家挨著,都離得比較遠。
李剛去詢問一番,得到的信息就是他家裏有老太太、媳婦在,但是媳婦從不拋頭露麵,反而是那個老太太清早出門買菜,然後回家關門閉戶一整天。
他家不跟村裏人來往,也沒有任何親戚上門走動。
“這肯定有問題,村裏人家怎麼可能把自己孤立起來?何況老太太和媳婦兩個女人在家,出點事連個幫手的人都沒有,更應該和村裏人搞好關係才對。”李剛跟著老爸經常下鄉間,對村裏的情況大概了解。
“那個老太太是不是老林的母親啊?就是姓慕的、咱家的親戚?”我問的。
“肯定是,他老爸前些年去世了,大概是兒媳婦伺候著老太太在家……不過怎麼連個應門的人都沒有?”李剛使勁按門鈴,裏麵門鈴一直響,就是沒人出聲。
大寶悄聲道:“是不是老人家耳朵不好、那媳婦一個人不敢開門,故意裝作家裏沒人的樣子?要不我們翻進去把門打開吧?”
大白天的翻牆?這在村裏可是有風險的事,說不定一堆村民衝上來把翻牆的人打成殘廢。
到時候法不責眾,白挨一頓打怎麼辦?
李剛繞著他家房子走了一圈,每個窗戶都關得嚴實,還拉上窗簾,根本看不進去。
“我們晚上再來吧?晚上翻牆也方便些。”
我們在村口的農家樂吃飯,熬到了夜幕降臨,老林家居然連一盞燈都沒有,難道老太太和媳婦是吃完飯就睡覺了麼?
李剛將繩子係在腰上,一端栓在大寶腰上,他敏捷的助跑兩步、踩在牆上翻牆而入。
我在大門口等著,很快,大門悄悄的從裏麵打開了一條縫,李剛對我示意別出聲。
這是做賊啊……我緊張得心裏砰砰跳。
大寶也跟著進來,他拿塊磚頭卡住門,然後蹲在門後的陰影裏守著,我和李剛悄悄的走到了小樓的門邊。
我四處看了一下,院子裏隨處擺放了幾個黑色的……罐子?
說罐似乎不太恰當,因為大小如同米缸,上麵有一個木蓋子。
這是用來醃製泡菜的麼?
在我打量的院子的時候,李剛已經撬開了門鎖,他這些天賦技能,真不愧是慕家的長子長孫,傳承家學全靠他了。
門拉開,一股陰冷沉悶的氣息撲麵而來。
羅盤的指針有些晃動,我看著針尖偶有沉浮,這到底是沉針還是要往上指啊?
按照慣例,老人家的臥房肯定在一樓,畢竟腿腳不方便,爬樓梯很辛苦。
我們躡手躡腳的貓著腰進屋,李剛擰開了一根熒光棒,這種微弱的光線不容易被發現。
我扯了扯李剛,目光看向客廳裏的一個大罐子。
又是大罐子,院子裏各個角落都擺著、客廳的角落還擺著?有多少泡菜要醃製啊。
我們小心的貼在一樓臥房門上,裏麵傳來輕微的鼾聲,老太太睡著了?
這屋裏有活人,但是卻沒給我們應門,是想隱藏什麼秘密嗎?
李剛對我指了指樓上,我拿著玉璿璣往上走,上到二樓的樓梯口時,羅盤終於能水平端穩,指針沉沉的指向我們麵前。
二樓空曠的客廳裏,有一張單人床貼牆擺放,房間中央依然是一個黑色的大罐子。
我聞到一股黏膩的腥味,趕緊將羅盤收好準備掐訣。
李剛擰開小電筒,照亮了罐子的詭異法陣。
一些生菜瓜果放在五個方位,中間擺著一個手工紮的小人,小人身上貼著符咒,而一個台燈放在小人身旁,台燈上拴著一個被砍斷的公雞頭,讓雞血滴在下方的小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