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看也不看她,淡淡的說道:“無所謂,有床就行。”
小汪老師衝我壞笑一下,我知道她想歪了。
周海會主動開口,肯定是發現有些蹊蹺的地方。
我們本來也是打算住一晚,小汪老師喊她老公出來,我看到她老公是個戴眼鏡的清瘦男子,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還有些斯文。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他喜歡那種暴虐的愛愛,小汪老師對著他挺膩歪的,看來這兩人很合拍。
她和老公去給我們準備房間,就是檢查下水電、開窗透氣什麼的。
我與周海暫時無所事事,他在院子裏看各個角落,我聽著院牆外麵人聲鼎沸、還有絲竹小曲,忍不住偷偷看向門外。
“……你看什麼?”他問。
“瞎看呢。”
“走吧,我們出去逛。”他淡淡的說道。
我愣了愣神,他居然拉著我往外走。
“起雲,你有點溫柔過頭了啊,怎麼這麼有興致?”我笑著問。
他冷哼一聲:“我本來就沒你想的那麼可怕,是你自己怕得要死。”
周圍的人吃喝玩樂,我和他清清冷冷的順著小河邊走過一座座橋,那裏人少我們往哪裏走。
“你看出那個房子的問題了嗎?”他問道。
“嗯。”我點點頭:“堂屋東頭單耳房、損傷人口六畜;兌位開側門,白虎開口;還有老房子的故煞……在我看來風水好差,做客棧還好些,如果是做家宅,肯定好多煩心事。”
他拉著我走到一座拱橋上,麵朝小汪老師那個院子。
“你再看看,這個院子比周圍的房子都矮,還好沒有矮太多,不至於是死穴,但是對住家也有影響……加上……”
他皺了皺眉:“你說這兩人犯了夫妻間邪淫之戒,會留下不好的氣場、加上房子本身的陰氣了,長年累月下來會有血光之災。”
“……那我等下跟小汪老師說一聲,讓她去我家鋪子請化煞的法器吧?”
周海點點頭,笑道:“等我們在那間耳房住一晚再說。”
我看他這態度,還以為有什麼新的發現,誰知一進門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間房開窗開門都覺得隱隱有些冷啊。
“喏,給你們鋪了大紅團簇的喜被,床頭的用品也換成了高檔貨。”小汪老師衝我眨眨眼,帶上門離開了。
床頭她放了好些個某牌子的“超薄”小方塊,小籃子裏還有什麼冰火助*情*液、未拆封的情*趣用品、還有一捆紅色的棉繩。
“這個拿來做什麼?”我有些莫名其妙,這麼長的繩子用來捆床簾麼?
“用來把你綁著別亂動的。”周海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去洗手間檢查了一番。
這間房的房間大門斜對著窗戶,有一部分重合,這是建築風水的忌諱。
之前林言沁的房間為什麼有鬼走陰路,就是因為她的房門與窗有一部分重合,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穿堂煞。
這種小房間也不能指望有多好的建築風水,床上還掛著粉色的幾塊紗簾,這間房就是用來住情侶的吧?
“這間房,應該用來停過將死之人。”
噗!
你……
“你選這樣的房,讓我怎麼睡啊?!”我剛想坐到床上去呢!
這下我連腳都不想接觸到地麵了。
周海冷笑一聲:“有我在你怕什麼?這裏留下的,應該是個病鬼——”
小汪老師不懂風水,而且她屬於業障多的那種人,所以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她這次叫我來看這個宅子也是因為被人投訴、威脅要找麻煩,讓她心有餘悸。
她曾被周海嚇唬過,開始相信這些東西真的存在,我看她對其他客人很溫和、也很好說話,看樣子自己也意識到要與人為善、攢攢陰德了。
去住酒店客棧什麼的,進門後都要翻翻被褥、打開電視、開開窗簾,將上一個人的氣息散一散,也是為了提醒某些東西,有新的客人來了。
但不要去開櫃子,有種說法是要留點地方讓那些東西避讓你,不要不給對方留餘地。
話不要說死、事不要做絕,這是老祖宗教的道理。
這個小房間最美的地方就是那扇牆上的圓形雕花窗戶,很有古意,窗外又種著薔薇,現在剛剛抽枝長葉,配上月光隱隱有種花前月下的感覺。
如果房間裏不是這麼陰冷就更好了。
周海說這裏有病鬼,我聽了之後很不爽,這家夥知道這裏有阿飄,還說要這間房,那我們怎麼睡覺啊?
有阿飄送走就行了,沒必要在有阿飄的地方睡一晚吧?
“去收拾一下床鋪。”周海吩咐我,他拿著空調的遙控器研究。
“……要怎麼收拾?已經鋪好了啊。”
帝君大人當然不可能去鋪床疊被,我到現在沒見過周海除了喝茶、穿衣服之外,會親自動手做什麼家務一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