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魂葬場……你們快走吧……”老巫婆子顫顫巍巍的說。
魂葬場?
這是什麼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地方。
我轉頭看向李剛,他聳了聳肩,顯然也不知道魂葬場是幹什麼的。
老太太應該是那間養老院封了之後,被分流到這裏的。
她神神叨叨的,應該被認為是精神病人。
其實這樣挺可憐的,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幾乎都命犯五弊三缺。
五弊是指:鰥寡孤獨殘,三缺是指:錢命權,還有一個三弊:親情、友情、愛情。
萬物皆有因果規律,世間有自己運行的法則,陰陽圈子的人窺探天機、就算再怎麼小心也會改變事物的運行規律,所以上天會對這樣的人進行懲罰。
所以我們都沒有完整的命理,不過這也沒什麼,從事這行業的人大多都看淡了這些。
以前為什麼說瞎子算命最準,因為他已經犯了“殘”,膽子大,好多事情都敢說出口。
當然前提是個真瞎子,現在好多瞎子算命都是假的。
就我家的情況來說,我爸和我媽好不容易在一起,結果我媽又走得早,我爸犯了鰥(老而喪妻、獨夫無偶為鰥),還被血臉鬼王弄得身體受了一次大災,再加上花了那麼多錢才治好。
我們大家族的親情也淡薄,也沒多少朋友,愛情更不用說了,目前看來就我稍微談得上愛這個字。
這老巫婆子手上的桃木串珠,一顆代表她曾經走陰一次,這麼一串纏繞在枯瘦手腕上的珠子,可以看出她曾經有多“輝煌”過,但是晚景淒涼。
這也沒辦法,人為了活下去,哪裏會考慮以後、考慮晚年?為了生存什麼事情都得做啊。
她年輕的時候年景不好,她是走陰的人,不可能不懂報應,或許早就預料到自己晚年隻能活一天算一天。
我回家的時候,問了老爸一句什麼叫魂葬場,老爸也一臉茫然:“你在哪兒聽到這個詞的?”
“一個走陰的巫婆子說的。”
“……奇了,巫婆子說話從來都是避重就輕,怎麼突然這麼直接幹脆的給出關鍵詞?”我爸嘖嘖讚歎。
“那魂葬場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聽這個意思,大概是送魂的地方?”我爸戴上了耳機,縮在櫃台後麵打LOL。
這老頭,四十多的人了,還沉迷遊戲!血緣關係真是可怕,李剛也是中了王者農藥的毒。
我回來得晚了些,周海已經在房裏了,看他眉頭一皺,我立刻撈起睡裙就往浴室跑——
“你跑什麼跑!”他凶了一句:“關門有用嗎?!”
……沒用。
他直接進來,我躲在簾子後麵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想去看看徐雅琪是不是被生魂分離了……那裏白天看起來沒什麼危險。”
“沒危險?你這一身什麼味道?好多紛亂的鬼氣!”周海皺眉問道。
“真的!那裏白天看起來還風和日麗的,但是有個巫婆子跟我說,那裏是一處……魂葬場?什麼叫魂葬場?”
周海微微蹙眉:“一會兒再詳細說,快洗澡。”
這家夥,叫我快點洗澡,可是他在旁邊呢,怎麼快得起來?
“茵茵,你別想自己去對付司徒霖,你跟他相比不光是道行差遠了、腦子也差遠了。”周海冷冷的責備我。
“……我覺得白天沒什麼危險才去的。”
“我沒法整天陪著你,冥王殿上我不能一天不在,會耽誤天道輪回的時間,隻有把一整天的事情都蓋了神印才能走開,這個神職很麻煩……你如果要去什麼地方,可以等我晚上來了再去。”
晚上再去?凡人是晚上睡覺的……
周海聽我說了今天的所見所聞,不悅的皺眉問道:“你看到了那個醫生與病人行房的場景?”
我趕緊搖頭:“他穿著白大褂,我什麼都沒看見!”
“哼!”
“我是從鏡子裏看到他雙眼翻白、下巴滴著口水,這不是正常人的樣子……可是後來與我們交談時又像個正常人,李剛說,會不會和寡·婦巷一樣,有人用這種欲*望來控製孤魂野鬼……”
死去的鬼魂對於生人有一種病態的執念,他們渴望失去的身體,所以常常會停留在人間飄蕩,被一些走邪路的法師驅使豢養。
“但是那巫婆子又說那裏是一處魂葬場,我從沒聽過這種說法……”我抬眼看著周海,指望帝君大人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