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懷孕了,他生氣女孩一意孤行,也後悔自己意誌不堅定。
“我是來當基層公務員的,弄出這種事情,別說升遷了,估計調離這裏都難,前途全毀了。”他抱著頭十分痛苦:“她就是不想讀書,怎麼勸都不聽,要生孩子以後也可以啊,她想用這個逼我!讓我前途全毀了,逼我結婚,然後帶她回我老家去……這種情況我哪有臉麵回去?”
“吵架後我說要麼分手、要麼聽我的話去打掉孩子、好好讀書,要結婚幾年後再說……她不同意,我倆就冷戰了一段時間,她來找我我也不想見她,後來聽說她父母知道了這事,拉著她去醫院,後來……我再聽到她消息就是她在家上吊死了。”
男子捂著臉,害怕得雙肩發抖:“她太任性了……我好幾天夢到她來找我,嚇得我把護身符掛在門後辟邪,可是又經常夢到一個小男孩來拉我,剛才也是夢到一個小男孩來拉我,把我拉得跌倒在地,我驚醒的時候,整個人睡到門邊了,太可怕了……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你心裏有鬼,自然就有鬼咯。”李剛打了個嗬欠道:“你最好趁我們在的時候,去送她最後一程,不然她遲早會找到你,今晚是我們及時叫魂,才沒讓那個小男孩把你的魂拉走,你既然 知道害怕,就趕緊去磕頭認罪吧。”
年輕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頭答應,他從門後摘下護身符戴好,開著一輛比亞迪跟著我們來到礦老板家。
這時候已經後半夜了,他一踏進院門,那口紅色的朱漆棺材裏就發出了“咚、咚”的輕響——
村官嚇得癱在地上,正要大叫就被李剛捂住了嘴巴。
李剛笑道:“她不肯走,棺材繩子斷了幾次呢,要等你送她最後一程,喏,過去好好哄哄唄。”
“我不去!她會弄死我的,我那天夢到她,驚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用枕頭捂在自己臉上!”他啞著嗓子低吼。
那礦老板一看是自己礦上的村官,臉上表情糾結得要命!
他想衝上來打這村官一頓,但是又不夠膽子,好歹自己的礦還在他的管轄範圍。
“別怕,有我們在,她肯定是想跟你說話才會老實待在這裏,不然早就飛去找你了,你還能平安到達這裏?”李剛壞笑道:“去唄,體驗下有個鬼老婆是什麼感受。”
棺材裏麵的咚咚輕響在夜裏顯得很清晰,村官走到那口朱漆棺材麵前跪倒,喃喃的說著對不起。
我有些緊張,隨時準備掐立獄收邪,如果那女鬼要害人或者上身,我就把她收了。
李剛比我淡定:“小女孩的心思好猜,無非就是死了都要愛,然後真的死了、才發現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你懂?”我看向李剛,這個不婚主義、自由自在的家夥能總結什麼叫愛?
李剛睨了我一眼:“比你懂。”
那棺材裏的輕響停了,女鬼悠悠的化出一個輪廓,那男子看不到她,在那裏邊哭邊埋怨這女鬼太任性,任性的懷上一條人命、任性的結束兩條人命。
女鬼默默的聽著他的話語,最後俯下身來朝男子伸出雙手。
我手指一動,就想要掐訣。
李剛攔住了我,他搖頭道:“不像是要害他……”
女鬼好像是想伸手抱他,但人鬼殊途,不可能再有滿懷的擁抱。
她的手穿過那男人的肩膀,那男人渾身一震,打了個激靈。
似乎感覺到有東西在自己身上,他嚇得抖若篩糠,恐懼的朝我們看過來。
李剛走上前去:“小妹子,有什麼要問的,我幫你轉述唄,早點走吧,天都快亮了。”
那女鬼搖了搖頭,幽幽的飄到朱漆棺材裏,她突然笑了一下。
冤鬼笑起來很是恐怖,李剛已經偷偷的掏出了符。
“我想問他,敢不敢再看看我一眼?我光著身子的時候,他都不怎麼敢看,現在要下葬了,再不看……我就隻能出現在他夢裏了……”女鬼笑著說道。
說罷,棺材裏又傳出咚咚的輕響聲。
是她在搞鬼,已經停了這麼多天,怨氣充斥在這個小棺材裏,還是朱漆棺材,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民俗會用這東西來鎮邪,就算真的有這種方法,應該也有特別的講究,隨便亂用更容易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