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殺?”我小口的喘著氣,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他的眼睫幾乎要擦到我的鼻梁,這麼近的距離,嘴唇微微一動都會碰到一起,仿佛在依依不舍的輕吻。
“別怕,我在。”他稍微拉開一些距離,將我按在後排座坐好,自己下了車。
車外陰風四起,李剛問道:“怎麼了?要搜山?”
周海點點頭,抬手掐了一個紫微伏魔印和丁甲訣。
左手大指壓中指掐於乾文,四指壓大指,這是拘六丁六甲的指訣,對付屍王的話,陰兵恐怕作用有限,上次斬掉屍魔的一截舌頭也是用的六丁六甲。
他這是打算除掉阿姐帶著的那隻屍王吧?
陰兵整齊排列,如同兵傭一般密密麻麻跪在車外,得到命令時如潮水般四散湧去。
很快我就看到龍小哥陰沉著臉匆匆跑來:“茵茵,你出事了?”
“……突然頭痛欲裂算不算出事?”我苦笑著問。
龍小哥的臉色更加冰冷:“這麼說是真的?阿姐跟我說你是她的人質,我還不相信!她就朝你射了一箭——”
射、射箭?!
射箭隻是一個指代,估計就是用針紮“我”而已。
周海皺眉道:“這是七箭釘頭書?她會這個咒法?”
龍小哥看向周海,他好像從一開始就能發現周海的存在。
“……是,她母親生前是寨子裏的祭司,她懂得很多咒法。”龍小哥的語氣有些焦急:“我把她堵在一個山洞裏,她要我放她走才停止施法,否則就以你來威脅我們——我答應了她。”
“為什麼答應啊!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抓不住她?難道要讓她跑掉去投奔司徒霖?”我焦急的望著他。
龍小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我答應了慕家不能讓你有損傷……你現在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有些焦急的看向周海:“不能讓司徒霖跟她會合,她會這麼多咒術,司徒霖的幫凶更多了!”
周海冷冷的說道:“是不能放過她……七箭釘頭書是非常厲害的咒法,據說連散仙都會被咒殺,她的道行不深應該做不到這點、但咒殺你應該夠了,不能讓她逃走!”
從他們的交談中,我得知這個七箭釘頭書是個非常古老的咒術,據說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曆史。
道行高深的人用一張符文寫下人名,紮在草人身上,並且在草人體內埋下被咒者的頭發、皮膚或者指甲等物,再在草人的頭頂和腳下懸燈,一日施法三次,三日就能了結一魄,二十一日後能咒殺人。
“她能有這個道行?”我難以置信的問龍小哥,如果這樣就能殺人,她早就橫著走了!
“沒有,但她能讓被詛咒的人痛苦!茵茵你剛才不是頭疼了嗎?應該是被她用銳物紮入草人的腦袋了。”
龍小哥深深皺眉,“她要我放過她,不然就咒殺茵茵,讓慕家和她的冥夫與我們為敵毀了寨子。”
“廢話。”李剛不爽的說道:“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才相互協作,你怎麼處理叛徒是你的事,但如果茵茵在你們這裏受傷,你們肯定脫不了幹係……她手上那個詛咒的草人必須得拿回來交給我們!”
草人咒術由來已久,剛才那些爬滿我身上的小草人,應該就是來我身上拿東西的,它們趁亂扯掉我幾根頭發交到那位阿姐手中。
“帝君大人……”一位陰吏出現在周海身邊,“我們找到施術者了、”
“……放噬魂去,除惡務盡。”周海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除惡務盡”,
什麼叫除惡務盡?這種事情完全不用他出手啊!
“等一下!”我忍著頭痛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