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知道他很憂心,他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巫王山城中群居的人遭受滅頂之災。
事情太紛雜,我覺得自己精力有些不夠用,而我家帝君大人還每天冷著一張臉,大寫的不爽。
沐挽辰暫住在二樓的客房,估計他養好傷之前,周海都會這麼冷冰冰的不願意多說話。
我試著哄了哄,但效果真心不好。
周海活了多少年,我那點小心思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坦白說,他願意讓我哄,我才能哄得好,否則我怎麼做都是徒勞。
“周海,我的帝君大人,求你別生氣了好麼……我腦子都快成漿糊了,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冷著一張臉,我壓力好大啊。”我無奈的勸道。
他坐在飄窗上沒有回答我。
我認命的挪過去,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沒拒絕,反而勾起唇角清淺的笑了笑:“那要看你表現如何……”
隻要他能心無芥蒂,要我怎麼表現都可以,無非就是……喜歡聽我叫他老公、喜歡我主動一點麼。
可事實證明我還是跳不出他的手掌心,哪能這麼簡單就讓他滿意?
這一晚的經曆簡直……不堪回首!
邪淫啊邪淫……
第二天清晨,我身上好幾個部位殷紅腫脹不忍直視,碰一下都會有尷尬的刺痛。
他難得沒有早早離開,而是在枕畔與我低語。
“……那個陰差大寶一直在盯著姓徐的女人,她現在依然在隔離中,鬼差進不去,已經有人布了結界。”周海低聲說道。
“肯定是朱微媞那個鬼公主,讓你那麼縱容她!”
“……四百年之期,還剩二十來年,也許她熬到極限了吧,哼……”周海自嘲的搖搖頭。
“她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
“……我懷疑在沐挽辰那裏發生的事,也與鬼公主有關。”
“嗯?說來聽聽。”周海慵懶的挑起我的頭發,纏在手指上玩。
“她那麼多鬼手下,總要有個地方躲藏吧?密江流域是最大的一個法門,沐挽辰說他趕到時,發現那個小村子裏的很多人死而複生……我估計不是死而複生、而是被鬼魂附身了……行屍不會有那麼好的腦子懂得聽命令!那個短發女人帶著這幫人逃出了法門。”
“短發女人……”周海皺眉。
會是誰呢?
我想破頭也想不出是誰。
“你看看你,一點慈悲,結果給了她作亂的機會。”我伸手點了點周海的額頭:“讓你瞎好心。”
他清冷的笑了笑:“功是功、過是過……給她慈悲是因為她有功,機緣有了,結果如何就看她自己了,她是慘死,想必怨氣始終無法消弭。”
他披衣而起,我撐起身子抱怨道:“你也真過分,弄成這樣讓我怎麼穿衣服……你要去天子殿麼?”
“不然呢?有神職就要歸位,不能虛位太久。”
“那你還這麼……這麼……不知饜足!”
周海輕笑了兩聲,俯身湊到我麵前。
他用微涼的唇瓣貼著我的唇角輕輕廝磨:“我也想不與你分開,尤其是歡愛後……但也不能真的溺死在溫柔鄉,先記著,以後慢慢把欠缺的陪伴加倍補給你。”
我愣愣的看著他,這到底是誰哄誰啊……
浴室鏡子裏看到自己身上的紅痕囂張的宣告著占有,那種旖旎氣氛就算沐浴都衝不去。
他都快把我“吃”掉了,還要我主動送到他的嘴邊,上上下下裏裏外外,讓我羞恥得要命!
李剛看到我時提醒了一句:“走樓梯的時候小心點。”
我鬱悶的看向他,要不要這麼洞察一切啊?
他壞笑道:“好久沒看到你這種走路像飄的樣子了,嘖嘖,這是身體力行的哄好了他啊?”
“……你別笑我,你也會有這一天,遲早。”
做了禳星後李剛的精神看起來好很多,清源老道長真是一位大宗師,林言歡之前還請他做法陣結界,果然道行高深。
很多普通人也會找法師做禳星,不過大多數法師道行一般,效果不大。
院子裏,奶奶推著兩個寶寶曬太陽,沐挽辰那家夥居然已經下床了,他吊著一邊胳膊,站在嬰兒車旁邊。
纏滿了白色紗布的頭麵有點恐怖,但他的眼神……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眼神。
慈愛、溫柔?
不不,都不足矣描述。
那是帶著一絲悲涼的虔誠。
虔誠的膜拜這帶著無盡希望的新生命。
我沒想到他這麼喜歡小孩子……之前也是,冒險向周海求情,救下了幾個煉屍人寨子裏的小孩子。
哪怕周海說了,這些魂魄帶著淫穢與怨戾之氣而生,不能指望他們善心歸於正道。
但他也執意求情。
他看不得小生命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