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驚(1 / 2)

殘忍地事情結束了。在韋岩的指揮下所有人進入堡寨,各有分工、各負其責,很快就安頓下來,這裏有堡寨的圍牆在,至少今天晚上不用擔心狼群的襲擾。

鶯兒此時是最有身份的大丫鬟了,已經不比之前的狼狽模樣,她神色黯然地接受了安置二個女人和七個孩子的活兒,有王素貞在一邊幫忙,再加上隨處可見的血跡是那麼刺人眼球,她的吩咐沒人敢有絲毫地拖遝,於是她的工作很快就做完了,又看顧過羅有寶,畢竟這才她的主要任務,之後沒什麼事情,就呆呆地坐在堡寨中道邊的胡凳上,夜晚照明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因為遍地是血跡的紅色,而有些不同。

第五六在嗬斥著兩個新來的女人,一個時辰前她們還是這裏的主人,曾經的主人現在變成了仆人。這裏的成人都已經死了,隻剩下她們兩個女人,一個隻有十八歲另一個也不過是二十二歲,還要帶著七個隻有幾歲大的娃娃。

吳昊在帶著十幾個新人清理堡寨,都是些壯年,不然力氣不太足。

老徐陪著那個發過瘋的少年喂馬。這個少年姓戴,叫戴鬥笠,事情發生後的一個時辰,他已經平靜下來,雖然目光中時不時還閃過血紅的光芒,卻拖著疲憊得要死的身體默默地完成任務。

王家那邊的人,自有王素貞安排,韋岩沒去幹涉什麼。

所有人的情緒都不好,那滿地的血跡似乎在向他們無聲地訴說著冤屈,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地做著事情。隻有羅有寶把所有的孩子聚攏在身邊,有說有笑地做著各種小遊戲。

隻有韋岩似乎在無所事事的走來走去,他的身邊跟著第五六和發過瘋平靜下來的邢敏。其實韋岩也沒有閑下來,他得時不時地指導這些人做事,要把他們帶出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而有了這些人韋岩才有了在這個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本錢,不然把他裝在一個十二歲少年的身體裏,他什麼也做不成,甚至在情況不明的這段時間裏,保證自己能夠活著都不太容易。

現在這個堡寨屬於韋岩了,他並不打算在這裏久住,他隻是過客,準備好物資,休整一兩天就走,可也沒有他想象得那麼容易。他們一路上留下的“食物”太多,被狼群盯上了。大冬天的又是大雪封山,野生動物的食物極其匱乏,除了會冬眠的和有冬儲習性的動物,其它動物都在用生命尋找生的希望,那些聰明的狼群,發現跟著韋岩這一夥人類,時不時地總能找到一些食物,那些“香噴噴”的血腥味,像衝鋒的號角,或者發光的燈塔,給這些聰明而殘忍地動物們指明了方向。於是當夜出現在堡寨周圍的動物就不隻是先前那一批狼,聽到聲音至少有兩個狼群彙聚在這裏,當中還夾雜著不少野豬的嚎叫聲。

為了食物衝突在所難免了,這個夜裏發生在動物們之間的事情沒人能看見,隻是聽聲音就夠熱鬧的,到天亮的時候殘存的動物們散去,隻留下一片狼藉,嗯,是真正的狼藉。必須得走了,要不然這些動物吃光了野地裏的食物,就會盯上還活著的人,他們這些人裏有傷員、有女人、有孩子,要是被狼群盯上可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韋岩叫人準備好,第二天清早就出發,下午的時候他們到達了下一座縣城。這裏的情況並不比上座縣城更好,一樣的熱鬧也一樣地衰敗,一樣的乞丐與流民。韋岩還是要再招一些,目前他手下能出力的隻有三十多人,這年代是封建社會,大戶人家的家丁護院都有二百人,土地的高度集中,使下層平民必須依附於大戶才能更好地活著,這是題外話,韋岩要的就是二百人的隊伍。

他走在這座縣城的大街上,觀察著那些流民,流民不是匪人,隻是一些活不下去了,鼓起勇氣走出家鄉的人。這裏的流民沒有欒縣的多,卻更加強壯一些,這是有道理的,流民大多向南走,這些人比後麵的那些也許更加有勇氣,也許更加強壯,總是有什麼原因使他們比那些人走得更快得更早更遠,這樣他們的素質也會更好一點。

韋岩還是老辦法,他找到牛馬市,這樣的地方通常也會有些人口買賣,他不是要買人口,他招的人也沒給過工錢,他的錢還要買馬,還要找鐵匠鋪打些裝備。老徐找到人牙子招呼一聲就圍上來好幾個,對付這些人已經不用韋岩他親自出麵,徐寶財就是老徐,都已經學會了,他就站在一邊看,現在有了些能用的人手就是好,剛才他還打發拓跋折折去買馬,打發黎青木去找藥材,讓吳昊去找鐵匠鋪,黃騰虎去找木匠,甚至第五六也帶著新收留的女人去找成衣店,隻有樊剛這個平時不愛說話的木頭人陪著韋岩,也好,這世道亂,要是有人販子盯上他這個少年想把他綁了去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