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大房、三房、四房手裏還有這麼多,跟羅家村裏沒什麼關係的人,就能看出來一些端倪,羅家就沒有真正傻的。甚至羅樹青派出去追陸家的人其實早就回來了,就藏在後山裏沒出現在羅家村,直到羅有寅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才在命令下乘夜潛進了羅有寅的圍屋。
這已經超過二百六十人的隊伍算不上精兵,卻也是精銳了,能在這個小小的圍屋裏安安靜靜地等待著而不急不燥,就說明他們才是羅家手裏真正的力量。
翌日的天氣還是不錯的,估計晚上也會有月亮,就是不知道是藍色的還是紅色的。
墨承文帶著幾個護衛和馬車,載著羅樹青父子兩個,在正中午太陽最好的時候去了後山,那裏有羅有寶他娘的墓,其實每年也都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去祭掃。
等羅家父子的馬車出了村子,羅家村裏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村民都回了家,路上不僅沒有了人,連狗都看不見了,家家關門閉戶,那剛剛濃烈起來的新年喜慶氣氛一下子消失不見。
羅家村一共五十三個圍屋和院子,去掉裝牲畜的還有點動靜,其他都是死一般地寂靜。
羅家父子的馬車剛出了村子沒多久,村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地馬蹄聲,是羅有寅的馬隊來了。
與此同時,羅有寅住著的圍屋大門忽地打開,一隊隊帶著相同紅色領巾和紅色袖標地漢子,一個個神情肅穆地魚貫而出,間或有人抬著長長的竹篙,有人背著重重的捆紮好地布包。
有馬隊在圍屋間的道路上遊走,沒人敢出來查問,這些圍屋的牆才是他們生命地保證,其實在羅有寅看來,這些牆也是他們生命的囚籠,因為怕死才不敢出來,可不出來就一定能活嗎?
那些已經被人用白灰做了標記地圍屋,是馬隊重點看守的對象,還有相當一部分馬隊是在整個村子的外圍遊弋著,村子裏麵的馬隊隻是羅有寅手下的少數,反而大部分是這些後來從各家過來的人,他們也有不少的馬,隻是沒有經過羅有寅對他的手下那樣訓練過,在對付這種狹小地形,正好是不利於大批馬隊縱橫往來的那種,隻需要五六個騎手往來機動就足以封鎖很大一片區域了。
根據情報一共是三夥人是需要清除的,總共占了七、八個圍屋,這裏距離羅有寅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座圍屋一個隻有二百步遠,這就是羅有寅需要清除地第一個目標。
手下幾個人把一個大麻包用特殊地繩扣係在一頭上,就是那種羅有寅教的有主副繩的那種,當需要地時候一拉副繩,就能從頭上解開繩扣,係著的大麻包也會落下去。
被羅有寅叫作爆破組的人,有人舉起了托杆,有人壓住了長竹篙地尾部,幾個人一起用力有托有壓的,將竹篙帶著上麵的麻包一起送到了圍屋頂上,所有的圍屋那裏都是中空的。
這時有人的眼睛死死盯著麻包上火繩燃著的火花,隻等到看不見還有露在外麵的火繩,這個人用力拉動手中攥出汗的副繩,吊在半空中的麻包失去了綁係著的繩子直接下落,這個過程都不到二秒的時間,就聽得圍屋中傳出一聲巨響,接著一股如蘑菇雲般的濃煙從中空的圍屋裏升騰而起,間有各種門窗破碎的聲音,還有人的慘叫聲,女人的驚叫聲,孩子的哭喊聲,土狗的哀鳴聲,接下來是從圍屋高處的氣窗裏噴出來的濃煙,最後是濃烈地煙火從圍屋中空處滾滾升騰而起,又有更加痛苦地嚎叫聲從裏麵傳出來。
這些聲音,這些煙火,都沒有遮住羅有寅那冷酷到讓人感到冰寒的命令,“再放一個。”
在場的人沒有想到這個用木炭粉、硝石粉和硫磺粉均勻地摻在一起,用燈油象和麵一樣的加上各種碎物和在一塊,再擀碎了裝上半個麻包,中間用一個小孩子玩的竹籠撐起來,竹籠裏放上幾個爆竹加長了火繩,這樣一個粗製爛造的東西會有這麼大的威力,整個圍屋都被爆炸震得開裂,先是衝擊炸開了高處的氣窗的木扇,等羅有寅命令的第二個麻包在他手中親自放下的時候,那扇木製的大門都被從內向外地炸開了。
其實這破玩意兒在羅有寅看來沒有那麼大的威力,都是因為放在圍屋這種半封閉的環境中才增加了破壞力,除了能加強下聲光煙火效果以外,最大的殺傷是那些到處飛濺地燈油,幾乎一下點燃了整個圍屋,第二個麻包下去才增加了些許對人的殺傷,還是因為裏麵的人受到這種天罰、末日一樣的災難的驚嚇,到處亂跑才被第二個麻包重創。至於能把那大門炸開實屬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