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一點都不巧,侄兒這不是剛回京城,就來見您了嗎!”齊王世子閑閑地笑道,顯然根本就不像一般的臣子那樣對皇帝畢恭畢敬。
“這小丫頭剛摔了朕的花瓶,你說該怎麼罰?”皇帝突然將視線再次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皇伯父,這花瓶我記得是放在那裏的吧,這小丫頭,不到七寸高,怎麼夠的上它,看來,一定是風吹下來的。您說是不是?”
我算是再次見識了齊王世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我在這禦書房站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感覺到有一絲風吹過,何時我變成了風,還是風變成了我?
“既然是風吹落的,那就這樣吧,著人收拾了吧,至於這小丫頭,朕自然還是要留在宮中陪著朕和太子多住幾天的。”
皇上這話一落,太監總管首先就鬆了一口氣,忙吩咐門外的小太監叫了兩個宮人來處置這些碎片。
“伯伯,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一起住了嗎?”
“嗯。”皇帝伯伯又皺了皺眉,不知道我大概又要搞什麼怪了。
“真好。”說完兩個字,我就向一邊的皇上批折子累了,用來休憩的軟榻上走去,爬上了軟榻,踢到小鞋子,然後笑眯眯地道:“謝伯伯,我今早起的太早了,這會好累呀,正好可以睡一覺。”
然後小身子一趟,就真的閉起眼睡起覺來,反正皇帝伯伯又不會要我的命,我這小身板,從進宮到現在,也折騰了大半天,不累才怪呢?當然,我敢在皇上的禦書房睡覺,是因為我確信自己睡著了,不會說夢話。更不會夢遊。
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床上。
這不是重點,重點上我不是一個人睡的,身邊還躺著一個人,緊緊地將我的小身子摟的緊緊的。
我心中一驚,側目向身邊的人看去,這人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是少恨哥哥。
小時候,從我還是個嬰兒時,娘親就說過我和少恨哥哥在一張床上睡過,後來,有許多次,隻要我們兩在一起時,少恨哥哥總習慣將我抱在懷中。
以前不覺得什麼,可現在我突然有一種很別扭的感覺,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後來,等我變成了一個女人時,我才明白,這種感覺是處於一個女孩最早的對性別的粗淺認知。
少恨哥哥並沒有閉著眼睛,他的眼睛並不像往日那般明亮,讓我覺得上麵總是蒙上了某些我看不清楚的東西,看到我睜開眼,他隻是定定地看著我,如果那日,我定定地看著他一般。
我不是在皇上的禦書房嗎?何時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