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可真硬。”
蘇遙翻身坐起,盯著裸露著上半身的葉七諫。
猙獰的傷口早已被針線所縫合。
蘇遙覺得葉七諫身上的傷痕太過觸目驚心。
前麵七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躺在她的對麵。
“我們的..合作...”
葉七諫竭力地抬起手,觸碰著胸口處的傷痕。
巨大的仇恨裹挾著屈辱一起湧上他的心頭,他呼吸急促起來,發出沙啞的嗓音,“你可以考慮一下嗎?”
“嗬嗬,年紀小所帶來的天真往往很致命。”
蘇遙低下頭,油膩的長發側滑遮住她的臉頰,她空洞地看著自己的腳趾,“這隻是開始,並不是結束,你將麵對更加慘無人道的實驗。”
葉七諫漲紅雙眼,聲色吊詭的幻聽又再次縈繞在他的耳畔,他向蘇遙問道:
“喂,你看見了嗎?”
“什麼?”
蘇遙抬眼看向葉七諫。
“有好幾個麵色蒼白的男子站在我的麵前,他們正盯著我看。”
葉七諫瞅見麵前有好幾張蒼白無色的臉龐。
蘇遙眯起雙眼,眼底閃過一絲憐憫之色。
前麵七個死者曾問過她類似的話。
別說是飽受實驗折磨的葉七諫等人,就算長期囚困在精神病院的她,也經常能在恍惚之中看見逝去的親人。
她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側耳感受回響在耳畔的逝者夢囈。
“嗯,滿屋子的人,他們正在我們身邊亂竄。”
蘇遙輕聲對葉七諫說道。
“滿屋子的人?”
這聽起來可真™瘮得慌。
“嘿,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比我還慘。”
葉七諫盯著揮之不去的他人麵龐,露出慘淡而無奈的笑,“痛失愛人亦或者親人?”
蘇遙陷入長久的沉默,額頭上的一根根青筋暴漲。
她攤開滿是汗水的手,有點兒虛脫地回答,“差不多吧,心理醫生說我有創傷後應激障礙。”
葉七諫的腦海裏浮現出魂不守舍、呆滯茫然的蘇遙。
他覺得蘇遙的心理狀況堪憂。
不過,他貌似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還看見了一截截粘稠的章魚觸手,想要將我拖入深淵裏。”
葉七諫的雙眼充血,饑餓感又一次啃噬他的脆弱神經,他喘了口氣,“我快被那些觸手拖入深淵裏了,真的,我快崩潰了,你知道嘛,要是我還能夠活動,你的處境一定不會太好。”
“哈!”
蘇遙盯著躺在床上的葉七諫,快步走入盥洗室裏。
嘩嘩!
葉七諫聽到了流水聲,他舔舐數下皸裂的嘴唇,不斷的大口呼吸。
“你不是我的對手。”
淡漠的嗓音從盥洗室裏傳出。
葉七諫苦澀的點頭。
蘇遙是一頭野獸。
他撲咬蘇遙隻會自找恥辱。
“你會讓我咬一口嗎?”
葉七諫玩意的說道:“我應該不具備有傳染性。”
“不行。”
蘇遙走了出來,身上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女人,你在玩火。”
葉七諫嚐試用輕鬆的語調緩解內心的饑渴。
蘇遙俯下身軀,蹲在葉七諫的麵前,緩聲說道:“你想要嗎?我能給你。”
葉七諫歪頭看向蘇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