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啾可能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直接角落裏長蘑菇了。

雲蒹,“……”

然後腦子裏忽然一陣轟鳴,她被甩出了神識海。

此時回到現實,白永慈和黃秀已經回來了,兩三個家庭醫生圍著白若言,給他處理鼻血,白悠正躲在黃秀懷裏小聲的哭,白永慈臉色青黑,已經難看得不能更難看。

他衝上去,指著她的鼻子怒吼,“你別以為我們都欠了你多少,你平時欺負悠悠就算了,你把你弟弟打成這樣,你心裏還有半點姐弟骨肉親情?你馬上給小若和悠悠道歉,我告訴你,下個月你都給我在家反省,學校也別去了,下半年零用錢全扣了。”

說著說著,他發現雲蒹走了,往大門外。

“你幹什麼?到哪去?”他追著雲蒹。

“回家。”雲蒹說。

她打算先從親情賺起,這個白家明顯沒有分可以賺,但是她還想到另一家,“雲蒹”以前的那個家。

她在這個世界還沒個落腳點,先去看看,了解下那邊情況也不錯。

“回什麼家?”一旁白若言捂著鼻子,眼底怒火又騰了上來。

“回雲家。”雲蒹說。

“回雲家?嗬。”白若言嗤笑。

他是最清楚的,當年雲蒹為了進這張門,是多麼的煞費苦心。

黃秀一聲不吭,低頭撫著白悠背脊安慰,這麼久了,她也不願相信雲蒹是她的骨肉的事實,她不可能生出這種孩子。

白悠擦著眼淚,從她懷裏偷偷瞟雲蒹神色。

“你有本事啊,那你有本事,出了我白家這張門。”白永慈怒火中燒,衝她咆哮,“你再也別回來了。”

她能舍得了他家裏的錦衣玉食的生活?重新回雲家過那種破落日子。

他話還沒說完,梨花木門已經在他麵前重重關上,回答他的是沉悶的“砰”的一聲,差點沒把他鼻子拍扁。

女孩背影纖秀,走得瀟灑,什麼沒帶,頭都沒回一次。

沒想到不是放狠話,竟然是真的走,所有人都傻了。

白若言恨恨的盯著她的背影,是她自己要走的,就再也別回他家了。

*

那本書雲蒹隻來得及看了個開頭,大概明白了是個什麼故事了,“雲蒹”在裏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毒女配,小醜角色,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襯托“真公主”白悠的純潔美麗無邊魅力。

雲蒹無法理解這種劇情,她對錢和家人都沒什麼概念,住豪宅和住山洞對她而言也沒什麼區別,就開頭她看到的劇情而言,“雲蒹”住在雲家比在白家要舒服多了。

她那驚鴻一瞥看到的開頭,正好提到了雲家地址,於是,雲蒹在馬路上攔了個車,問司機可以帶她過去麼。

眼見車窗外頭景色越來越蕭條,越開越遠離市中心,最後,在城市邊界,一家荒蕪的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以她淺薄的社會生活經驗來看,坐車好像是要給錢的。

雲蒹摸了摸兜裏,還有一張一百塊,直接給了司機。

司機接過錢,“夠夠夠……哎,我給你找錢呢。”

那小姑娘已經下車,推門進去了。

這院子不止位置偏僻,裏頭也是四處都透露著年久失修和貧窮的氣息,牆邊堆著不少煤蜂窩,窗子是破的,屋子是青瓦房,瓦片掉了幾塊,院子裏幾袋麵粉敞著口放著,隻有一間偏臥還亮著昏黃的燈。

雲蒹敲了敲門,沒人應,她推了一下,開了。

屋子很小,就一張床,一床薄被,一張桌子,床邊斜靠著一根拐杖,屋內和室外一樣冰冷,風颼颼的,和燒著地熱,溫暖如春的白家形成鮮明對比。

桌前坐著個人,是個清瘦的年輕男人,腿上蓋著一塊毯子。

聽到腳步聲,男人回頭,看向門外,他臉生得很俊,隻是膚色蒼白,借著月光看清來人麵孔,神色瞬間沉了下去。

雲蒹想了半秒,不太熟練的叫了聲,“哥哥?”

雲家一家四口人,按她之前看的劇情,這個應該就是“雲蒹”的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