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雲闌懷疑自己是不是神智不清了——他看著,那不像是隻“貓”,倒更像是個傲氣男人的眼神。
它像是早習慣了人的注視,半點也無不安或者焦躁,倒是更像是,上位者在無情睥睨著下位者。
嚴泰和那條昂貴的黑色領帶,忽然,就無聲的掉了,從領口位置,他穿的襯衫被割開了一大截,力道控製得相當精準,沒有劃破他一寸皮膚,隻是,竟然連帶著領帶也被切斷了。
嚴泰和喉嚨幹澀,“……你家養的貓?”
他看到雲蒹輕鬆抱起了那隻恐怖的“貓”,有紅瞳的貓麼?有那種眼神的貓?明亮的光線下,他越瞧越不對,那耳朵尾巴根本就不是貓,或者是他認識的任何一種動物的模樣。
雲蒹擼了擼它小腦瓜子頂的毛毛,非常軟,想把它抱在懷裏,它“嗷”了聲,又跳走了。
雲蒹甚至覺得它不滿的瞪了自己一眼。
雲蒹,“……”到底是怎麼了。
嚴泰和背脊有些發寒。
但凡商者,生意做得越大,對這些神鬼之說,反而還會越發有股說不出的畏懼,別人不知道,至少嚴泰和是很信奉的。
這家有“妖貓”護著,他不敢再冒進。
這一處後,他變得格外好說話,離雲蒹更是八丈遠,和和氣氣的和雲闌聊完了還款的事情,並一再表示可以讓他多考慮考慮是否關店的事情。
隨後,很快就告辭了。
雲闌送他出門,和他還在低聲聊著。
雲蒹是個標準的大心髒,之前那番交鋒,她壓根沒注意,她對嚴泰和沒半點興趣,原本如若他非要步步緊逼雲闌提前還錢的話,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想辦法和他“溝通”一下,那些小術法她還是能用出來的。
現在看他自己識趣,她就不費這個力氣了。
上了一天學,學校教室裏有暖氣,家裏冰冷冷的,雲蒹打開熱水。
以前在山上,她洗澡用涼水——師父懶得給她燒水,說她反正不會感冒也不怕冷,冷的熱的都一樣,來這裏第一天後,雲蒹就愛上了熱水澡的感覺。
洗完澡,擦幹頭發,她惦記著獎學金,打算再背幾頁書。
下月月考在即,上次她成績是全班倒數第二,能衝刺進步的話,還有個進步獎獎金可以拿,雖然遠遠不夠,但也算能稍微改善一點家裏環境。
她換上睡衣坐下,膝蓋上忽然一重。
小黑臉神出鬼沒,不知道從哪裏又冒了出來,這下,它才終於願意坐進她懷裏,小模樣很端莊,小肉墊是淺粉色的,爪子都收了起來。
他打了個嗬欠,把腦袋靠近她懷裏,聞到她肌膚上散發出的無雜質,沒有別人味道的香甜清香,他嗅覺很靈敏,本體狀態比人形還要靈敏十倍——和他受重傷那天晚上,和她睡一個被窩時一模一樣的姿勢。
“你叫什麼名字呀?傷怎麼樣了?恢複到能說話了麼?”雲蒹歪了歪頭。
不知道小黑臉為什麼又願意靠近她了。
小黑臉高傲的偏過臉去,顯然並不樂意告訴她名字。
“累了麼?要不要我幫你洗個澡?”雲蒹自己泡得熱氣騰騰,突發奇想,想拉近一點自己和它的關係。
小黑臉嗷了聲,懶散的模樣立刻變了,瞬間從她懷裏跳下。
他是公的!
男女授受不親,她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