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時候,林懷山才回到大石巷的張家宅院,和江澈寒閑聊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他雖然才二十餘歲,但按照他自己所說,幾歲時就被長輩帶著到處遊曆,成年後獨自在外,如今已經去過中原任何稍稍大一點,有名一點的地方。
如今正在做的事情是遊曆瀚海綠洲,看遍風景,將奇人異事記在書上,以求流傳千古。
在席間,江澈寒還講起了北荒堡的傳說,其中一條讓林懷山心中一緊。
沒錯,江澈寒講的就是大石街格外潮濕,市井傳說地下有龍潛伏的故事,聽到這裏,林懷山不由摸了摸腦門兒上並不存在的冷汗。
“這些事兒,不會和荒瀾有關係吧,她究竟是什麼來曆?鬼還是妖?”
心中有幾分畏懼,麵對未知的時候大多如此,林懷山暗自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守住底線,不再和她有什麼牽扯。
這種念頭剛出現,林懷山心中又不由一軟,因為想她了。
明明隻是相當於夢中見到了對方,可是林懷山依然無法忘卻,不知是中了對方的毒,還是林懷山終於顯露了本性。
林懷山回到大石街張家宅院的時候,楊萬在門口等著,這讓林懷山有些不好意思。
兩人進了屋子,楊萬吩咐送飯菜上來,林懷山先前雖然吃過,這會兒也不好說其他,加上飯菜看著就好吃,於是放開肚皮享用了起來。
一天不修煉就是懈怠,看了一會兒書,林懷山趁著夜色練了兩個小時的刀法,然後才洗浴換衣,回房睡覺。
躺在床上,隨著心念一動就來到了九色光河上的桂葉舟中,看著四周無比單調的景象,心中還是不由升起幾分震撼。
黑暗虛空,光河流動,站在這裏的時候,林懷山有種超越了所有束縛繁雜的寧靜,身體有呼吸有血肉,和現實似乎沒有任何區別,但林懷山如今有了內氣,懂得內視,卻知曉九色光河中的軀體和血肉軀體並不相同。
光河中的軀體雖然有血肉骨骼,五髒六腑,但在這裏無需吃飯喝水,內視時可以看到身體中並不存在經脈穴竅,所看到的隻有空無一片。
和第一次衝開經脈時接觸到的“空”很相似,可能就是同一個所在。
舟中很無趣,林懷山等了一會兒沒見到荒瀾,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在迷迷糊糊中,林懷山發現身體有點不舒服,有什麼壓著自己。
睜開眼,林懷山看到荒瀾正側坐在自己的肚皮上,發現林懷山醒來,荒瀾笑容明媚,雙手撐在林懷山肩上,俯下身輕聲喃喃道:“郎君,想我了嗎?”
聲音甜得發膩,林懷山曾以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喜歡這種語調,可是如今聽到的時候,別說討厭了,連骨頭都軟了一半。
原本打算見麵就厲聲喝問,將對方的來曆弄的清清楚楚,可惜雙方的道行差距太大,荒瀾隻說了一句話,林懷山就舉手投降了。
看到林懷山有點不知所措的呆愣表情,荒瀾咯咯笑了起來,臉上恰好浮現出一絲羞紅,這一幕頓時讓林懷山熱血沸騰,一雙手抬起來攬住荒瀾的纖細腰肢,語氣已經軟的不能再軟,表情激動的不能再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