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逛決戰
午後,陽光普照。
市集人流特別多,車水馬龍,人頭擁擠。
叫賣的小販,玩雜技的人群,比武打雷台的應有盡有,好不熱鬧。
一名搖著綿扇的白衣公子,手挽著一個美豔女子,風度翩翩地帶著兩名有著出色外表的隨從,由這邊逛到那邊,好不風流快活,煞死旁人。
“公子,你看,這邊有好多胭脂水粉哦。”美豔女子拉著白衣公子,急腳步近最前的攤販,拿起胭脂盒,打開來聞了又聞。
“喜歡就買回去。”白衣公子含笑地搖著綿扇,一手卻擱在女子的纖腰上。
“真的,噢,公子對奴家真好!”女人嬌豔地媚笑,拉著白衣公子,一攤一攤地挑揀著。
“堡主今天顯然很有耐性。”跟在他們身後的尚揚對關羽說。
“你看下身後,就知道了。”關羽輕聲道。
尚揚故作不經意的向後看了一眼,見到跟在他們身後有兩名平民打扮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們。
“是她派來的人。”尚揚皺眉。
“應該是,除了她,還有誰敢派人來跟蹤堡主。”關羽淡道。
“那夫人的事……”
“應該已傳到她耳中,若然幻影的事還未解決,堡主必定會被召回去。”
“那今晚的行動……”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吵雜的人聲蓋過他們的輕談,而前麵兩人並肩的站在一檔胭脂水粉前,白衣公子隨手拿起一隻玉瓶子,放在鼻間聞了聞,突然,俊美無儔的臉龐閃過一抺疑惑。
“這瓶子東西你從哪裏得來?”他淡聲問道。
“公子,你說這瓶精油啊,據說是從琅璃國皇宮帶出來的,是皇後用來泡浴的香精,隻需一滴,就滿室馨香,若是長期使用,身上自會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受那些女士們的歡迎,不過,數量有限,價錢也相當驚人,一般人是買不起的,而且還是全場唯一一家檔位有售,公子,你真識貨,一眼便看中它了。”小販滔滔不絕地讚美自家的商品,誇得飛天上有地下無。
“真有這麼厲害!”美豔女人搶過白衣公子手中的玉瓶,放到鼻間一聞,陶醉地說:“哇!這香味好獨特哦!公子,我就要這瓶……”
她的話還未說完,白衣公子已搶回玉瓶,並從懷中丟下一疊銀票,“這瓶我要了,還有嗎?”
他手出豪爽,小販怔住了,半晌,他才道:“剩下惟一一瓶。”
“謝謝公子!”美豔女人伸手想要取走他手中的瓶子,卻給他不著痕跡的避開,並放入懷中,然後,轉身離開。
美豔女人愣了一下,便緊追上去,“公子……”
“咦?竟然不是買給花顏的。”關羽失笑,和尚揚隨後跟上去。
然而,小販望著他們的背影,唇畔勾勒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深沉而幽遠,接著輕輕地歎息一聲。
夜深沉,街道上冷冷清清,突然,隱隱傳來一陣雜遝的步伐聲,接著,一頂豪華的座轎正在十來個手持燈籠衙役的簇擁下快速向前移動著。
忽然,一陣急風掠過,轎隊最前頭的燈籠熄了幾隻,等重新點燃時,衙役們才發現前頭的街道上立了個人,一身黑色長衫,夜風吹動長而柔軟披風,隨著長發飄飄舞動,銀色的蝶形麵具則遮去了大半張容顏,隻露出那雙晶燦卻冷冽的眸子與妖豔的唇。
這個人出現雖然那麼突然,又是這般詭異,但隨風翻飛的寬大衣衫並非武人喜穿的緊身衣飾,纖瘦的身形裹在衣衫內,像似會被風吹跑般,一點威脅感也沒有。
因為戴著麵具看不清此人是男是女,也不明這人此時此地出現的意圖,然而,自這人出現後,周遭的氣氛詭異且安祥,他(她)看起來一點敵意、一絲殺氣也沒有。
衙役中有幾位經驗老到好手的不禁暗鬆了口氣,也許對方隻是問路或什麼,他們未免大驚小怪了。
“咳,你是何人?又因何事要攔截白大人的座轎?”前頭持把的衙役在自家主子的示意下開口詢問著。雖然這個人來意不明又沒有殺意,但其他人還是小心戒備著,左手持把,右手則放上腰側的劍柄上,隨時準備迎戰。
來人美豔的唇畔綻出一抺淡淡的笑容,可沒半分愉快的笑意,倒像是帶著悲憫的嘲意,“……疑夢似幻,半真半假,疑幻似夢,半假半真,可惜時辰已到……七彩,幻影。”
清清淡淡的語聲,不高不沉,仍舊聽不出男女,但不難聽出是屬於年輕的聲音,前頭的低語他們聽得一頭霧水,可後頭的四字卻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裏,霎時,眾人的臉龐倏地慘白,並且開始扭曲了起來。
“啊!”座轎被重重地放下,抬轎的四人頭也不回的急腳直朝前麵的龍門客棧奔去,剩下的衙役互望了一眼,迅速地圈住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