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依依
赫連漠風塵仆仆回到軍營,原本想讓其他將領休息,接著回營帳裏處理下藥的事,怎知他氣還未喘過來,守衛的來報,他的妻子在營帳裏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隨即想起幻影潛進營帳擄走姬澤嵐的事,難道是他也把幽兒帶走了?
又聽守在營外的護衛兵說,他們未昏迷之前姬澤嵐進去過營帳,後來怒氣衝衝的走出來,但當他們說到如何被點穴道的事卻說不清楚。
“對……不起,將軍!”兩名守衛兵立即跪下請罪。
“該死的,不是叫你們加派人手看著嗎?”赫連漠暴喝一聲,隨即拔起身形往營帳而去。
當他趕回營帳尋找蛛絲馬跡,發現營帳裏沒有掙紮或打鬥的痕跡,心更恐慌!
難道是她自己逃走?抑或自願跟他人走?因為是她誤會他,以為他誤會她下藥害將士們,所以一氣之下走了。
想到幽兒會誤會他,赫連漠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般難受,幽兒,我怎麼會誤會你呢,這些事原本就是他們計劃之一,目的是想引出姬澤嵐的真麵目。
不!不能讓她就這麼離開他。於是,他刻不容緩調動兵馬,準備出營尋找她。
殊不知,大隊剛踏出營,遠遠便看到讓他憂心如焚的妻子,正親密地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朝這邊走過來。
冷薄的嘴唇倏然抿成一條線,深邃的黑眸微微收縮,抓著韁繩的手攥得緊緊的,青筋畢露,正準備將這個該死的女人搶回來時,咦?這個男人不就是……
跟哥哥並肩而走的清幽,感覺前麵有股異常的騷動,她舉目望去,發現軍營門口一字排開兩隊人馬,為首的正是她的丈夫,臉色陰沉的盯著自己,仿佛他是她的債主似的。
糟了!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早回來,這下子怎麼辦啊?看他的目光仿佛要吃了自己一樣,該不會她的身份暴露了吧?
寒君頡用力握了握她的柔荑,輕聲對她說:“別怕,自然一點,一切事情包在哥哥身上。”
“哥哥,全靠你了。”幸好回來之前,他們怕被懷疑,事先串好口供。
“放開她!”突然,一聲爆吼聲響,疾速有勁的掌風迎麵襲來,寒君頡下意識地鬆了手避開。
而同一時間,清幽被隻手占有性地勾著腰,抱她躍開幾步,緊張萬分地檢查她臉、身上的每一處,甚至連一根根的發絲也不放過。
“幽兒,你有沒有怎麼了?”
“我怎麼了?”清幽不悅的拍開他的毛毛手,“別毛手毛腳的。”
“該死的,你去了哪裏?”赫連漠裝作不在意,緊緊地圈住她,不讓她離開自己懷中半步。
“我才不該死,該死的是你,滿口謊言的大騙子!”她咬牙切齒的說,然後努力想從那條鐵臂裏掙脫。“放開我!”不知怎的,她不想在寒君頡麵對跟他這麼親密,仿佛背叛了哥哥一樣。
赫連漠哪容得了她的掙脫,手臂就像上了黏膠般,豐豐黏在她身上,任憑她怎麼扭動,就是離不開一絲一毫。
“不放!”他很堅決的說。
寒君頡揚了揚眉,從容不迫的上前兩步,對他拱拱手道:“久違了,赫兄。”
赫連漠這才放開妻子,然後對他拱拱手,說道:“韓兄,是久違了。對了,你怎會來邊境?你們又怎麼會遇上?”
對他的不冷不熱的態度,寒君頡沒在意,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但有誰明白他心底是何感受呢。原本是他珍愛的寶貝,現在卻……
倏地,寒君頡收斂笑容,撲上前揪住赫連漠的衣領,“我正想問你,好端端的交個妹妹給你,可你卻怎麼對她?不但沒有好好的保護她,還被人從堡裏綁架,在這裏又被人擄走,如果不是中途遇上我,後果便會不堪切想。”
就在他揪住赫連漠那瞬間,十二騎士紛紛躍下馬,從腰間拔出佩劍,準備上前圍攻寒君頡,卻被赫連漠以眼神止住。
他們收回劍,分別站立兩側,還有人不放心地瞄了揪住主子衣領的寒君頡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在一旁。
“對不起,如果要追究,稍後再說,我和幽兒有事先走一步,我會命人領你到營帳裏暫歇。”看來他的大舅對他很不滿,但他現在有緊要的事,甩開寒君頡的箝製,對清幽說:“幽兒,我有話跟你說。”說完,他拉她就要離開。
“喂!你要帶我去哪?”清幽想甩掉他的手,可他握得很緊,她轉頭望向寒君頡,見他正微笑的看著他們,可不知為何,為什麼她感覺到哥哥的笑很勉強?有時她根本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回營帳。”他抿著唇,一彎腰,把將她抱在懷裏,不容掙紮也不容抗拒,像在宣誓他說這話的決心。
“你又想幽禁我?”沒有運用內力的她,根本掙紮不了,所以,她幹脆省些力氣,任他帶自己走。雖然不想麵對他,但在離開之前,她還是要把話說清楚。
看著他們離開,寒君頡臉上的表情一如往昔平靜,隻是眸色比以往深沉了許多。
回到營帳,赫連漠放她下來,清幽立即退離他三步,憤憤地瞪著他。
“幽兒,你還在生我氣?”他緩步上前扳著她肩問。